“哎？”陈茵兮微微瞪大。

    一时间，陈茵兮只觉得这世荒谬地可笑。

    陈音希嗤笑声。

    所谓人在山中不见山，本环境的人很少能看得清事实。也许是因为陈茵兮生悲悯，常年奔走在贫民窟救助穷人，陈音希一个字儿都没多说，她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不至于罪无可赦，可对德标准如陈茵兮般的人来说，小恶也是为恶。

    她凄凉般笑声，掂了掂手中的葫芦：“竟是如此，音希，你我都是刽手，和师……和君元明也没什么两样。”

    她甚至不知一步该怎么走。

    诚然她们没有和君元明那个老畜生一样算计同行，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霸占住的资源，在蓬莱城毁灭大半之后继续修炼、斗，甚至是闹闹过年。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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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怎么办？”

    陈茵兮又有些迷茫。

    说完，陈茵兮似是想通了什么。

    当在天市山灵脉里，陈音希捋清楚所有小说剧暗线的时候，就彻底明白过来——文中描写的争端、分歧，还有各个方面的谋诡计，本质上就是一群上等人抢夺资源，然后牵连到了无辜平民们。

    她把对方手中的酒葫芦拿过来，送到嘴边了一。

    陈音希毫不怀疑，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君元明能打断陈茵兮手脚把她关起来的事。

    她的话语落地，畔的姑娘展现了

    “那是因为我不决定就会死，”陈音希自嘲，“你也不用羡慕，咱俩现在差不多平。你觉得君元明和陆青云会放你走么？”

    “嗯。”

    复仇？可她撼动的了太微宗的存在么。

    倘若太微宗觊觎的是陈家势力，那事败，得罪了陈茵兮，也没法。

    陈茵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不愧是小说里描写天赋极佳、心极好的女主角。

    调查真相？可人死灯灭，将往日秘密公诸于众，也不能回转事实。

    往日里师父和大师兄总是会为陈茵兮安排好一切，她只需专心修炼就好了。现在笼中金丝雀获得了自由，她却不知该往哪儿飞。

    但太微宗觊觎的是陈茵兮这块人灵脉。

    “可是妖族动是百年前的事，它们在九幽之地囚禁百年，怎会知晓我的存在，”陈茵兮喃喃自语，“我生到现在也不过五十余年罢了，除非有中原人为妖王鵔通风报信。”

    她突然得知自己是个重要的实验案例，活在仇人手底，接受他们的恩惠。原本足以毁灭陈茵兮立之的事实，这么一想，反而无足轻重了。

    “音希，我好羡慕你，”陈茵兮由衷说，“你总是有自己的主意，知一步去哪里。”

    “我记得，”她艰难说，“妖王鵔曾经对你我说，他知得我者得天。”

    至少与那些为世家、宗门祸害剥削的穷人来说，她养尊优，从未见过风浪与真正的挫折。

    “你要是觉得被骗、被坑，始终被瞒在鼓里，活在仇人的庇护非常悲痛，觉得君元明和陆青云都是坑害你的十恶不赦大恶人，”陈音希继续说去，“就想想蓬莱城死的那些平民。”

    “死去的平民……”

    世家灭门也好，人妖战也好，都没什么区别。

    陈音希：还是聪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