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你边。”

    吉祥明大师也不客气：“不可，罗汉殿不可能容一只妖。”

    “那我可以不妖。”

    桃夭从门梁上了来。

    它粉白衣袂飞扬，在满目葱绿的寺庙之间分外显。清雅香气随风飘散，也起了它如墨般的发。桃妖走向吉祥明大师，见对方面不善，又于三步之外停。

    “我本就是一棵树，你在你念经的地方腾块地给我，偶尔浇浇就好，”它说，“你在我树念了三世佛经，怎能在第四世抛弃我？你想成佛，我也想。”

    “你痴念太重，成不了佛。”

    “你怎么知我成不了佛，你自己都没成佛。”

    “冥顽不灵。”

    吉祥明大师既不生气，也无意继续辩解，只是摇：“智光，送客。”

    接着之前汴城见面的武僧走了来。

    他对着连带桃夭在的众人双手合十：“诸位施主，请吧。”

    “等等。”

    见吉祥明大师转回正殿，陈音希赶忙开：“你叫智光是么？”

    “陈施主，许久不见。”智光客客气气回应。

    “智光，你帮忙给大师说一声，让我们暂时住在罗汉殿行不行？”

    “这……”

    要不是看吉祥明大师不是那动辄喊打喊杀的暴力和尚，陈音希也不敢提这个要求。

    吉祥明大师对桃夭态度决却不，直截了当但没有行迫。这人，应该是不会为难他们的。

    “你看，我们也是领了商君的命令才带桃夭过来的，”陈音希争取，“总不能带它回汴城吧？不然智光你为我们指个路，就近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也行。”

    “倒也为难你们。”

    武僧无可奈何，接受了陈音希的说辞：“师祖的命定劫数，本是罗汉殿自己的事。容我同师祖说上一说，诸位稍等。”

    待他走了，陈音希才转看向桃夭。

    桃夭依旧盯着吉祥明大师离去的方向，人早就走了。

    “我说桃夭，”她开，“你究竟想怎么报恩？”

    “我都说了。”

    桃夭回过神来：“我不知。”

    陈音希：“那你想为他什么呢？”

    桃夭：“我……我就想看着他。”

    化形的妖，往往是两个极端。要么是狡猾诈，把人的劣学了十成十，还不惜发扬光大；要么是不通人事，除却会说人话、会和人一样用两走路，对人类的风俗习惯全然不在乎。陈音希还没见过前者，而桃夭明摆着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