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咸雍后, 一行人兵分两路。韩叔剑带着陈茵兮与阿姝回到律法宗汇报，而陈音希与周良则了火车，直奔咸雍灵脉。

    “边走边说如何？”

    二人御剑离开城，在外城边沿落地。到了接近灵脉的位置，平民的建筑、街区已经逐步消失。钢铁浇的古朴箭楼、瞭望台五米一个、十步一岗，却因为早就认识陈音希和周良而没有警戒模式。

    “

    陈音希一声叹息。

    看来难过归难过，但周良还是清醒。

    周良闻言摇了摇。

    在层层警戒的平原边沿，陈音希驻足，周良便先行迈去两步。书生瘦削的背影顿了顿，而后转过，有些茫然地看向陈音希：“怎么了？”

    一路上，就算陈音希是个瞎也能觉到周良绪不好。

    周姜的话语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陈音希继续说：“不开心的事说来，让我开心开心。”

    她猛然停住步伐。

    他似乎就在等陈音希这话，苦笑几声：“还是要的。”

    没想到绕来绕去，没找到新能源的路，却找到了毁掉旧能源的方式。

    陈音希：“去蓬莱灵脉，还得问问刘卿卿他们。”

    她伸手拍了拍周良，语重心地开：“知你烦心，和我聊聊吧。”

    周良：“嗯。”

   “灵脉的孩未必一定是灵脉, 拂如生带来生，也带来死。”

    周良：“嗯。”

    这话落地，他反而舒气：“这才是你。知心什么的，音希可当不来。”

    书生虽然满怀心事，但步伐还算轻快。袖垂在两侧，在冷风随着衣袂摇曳，这般形象，倒有那么几分狂狷士人的意味。

    陈音希说：“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呢，咱们去把灵脉摸了，然后立刻跑路到蓬莱。”

    陈音希直截了当开：“天、战争，和你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咋咋地，连你妈和商君，还有君元明、不退这等级的大佬都解决不了，为什么要让你来解决。”

    你欠揍是吧！

    周良一抬手，再次迈开步伐。

    陈音希：“……”

    陈音希寻思一圈，用更简单的方式解释给一雾的阿姝听：把灵脉比作一个完整的人，周姜把周良这个相似却不同的“官”移植去，届时发生排斥反应，死的可不是官, 而是接受移植的人。

    “你有我的血脉，阿良，”周姜缓声，“待到其他灵脉之后, 你其中，施展我教给你的术法，用我的血脉去污染其他灵脉。”

    “咸雍、陈家事之后不久，母亲决定育我，”他说，“自幼她对我知无不言，毫无隐瞒，这我很激她。然而待我学明事理，回想母亲提及的咸雍、陈家惨案——在那之后生我，可是有什么缘由？”

    行吧。

    她。

    多少能理解他的痛苦源在哪儿：若是不够清醒，看不清局势也就罢了。普通人这么过着日，不也好吗？偏偏就是他足够清醒，却又没那个能完解决问题的能力，因而会痛苦，因而会觉得偌大的天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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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音希：“……”

    只见书生原本萧瑟惆怅的面孔，可见地古怪起来。

    周良：“……”

    “不想就不了吧。”

    “得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