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不舍的痕迹。

    “你们人的寿命太短了，纵然修行，也不过百年。纵使我非其他树那般能活得久，可稍稍收灵力，就能一次又一次送走你，”桃夭说，“三生三世，不退，我守着你的寺庙由盛转衰，又变得荒无人烟，逐渐破败。寺庙周围从森林变黄土，我送走那么、那么多的生灵，也不差你一个。”

    说完，它又补充：“可是这次你死了，我去哪里找你？”

    “你说你找我来报恩，”不退回应，“如今你协助我击退万妖大军，便算是报了恩。”

    “这怎么行？”

    桃夭持：“我还没有——”

    不退：“还没有什么？”

    桃夭的面孔中浮现困惑的彩。

    “我也不知。”

    它诚实回应：“他们都说我乃你命定劫数，可我什么都没。”

    不退：“你毋须什么。”

    吉祥明大师双手合十，缓缓睁，视线却不曾落在桃夭上。

    “你为树木，生于自然，何苦执着于人间说辞？恨、贪婪、嗔痴，不应生在你上，”他说，“你说我为你诵经、替你开智。若是如此，让你追逐生生世世，绝非于你之恩，实乃我之罪过。”

    而后是大师一声幽幽叹息。

    “也许正因如此，佛祖才罚我生生世世个和尚。”

    桃夭形一顿，而后猛然起：“怎么会？！这不可能！到来，你还嫌上了我，觉得是我拖累了你么？！”

    不退莞尔：“你看看你，我还没说完，你就先急上了。”

    桃夭立刻气。

    不退：“你执迷不悟，皆因我起，也理应由我化解。可惜今生无缘，待来世吧。”

    桃夭：“真有来世么？”

    不退：“是你说追逐我三生，若是没有，桃夭，你追逐的又是什么？”

    桃夭不言。

    她稍稍侧，厚的灵力屏障一寸一寸收回，在院落边沿的陈音希等人只觉得周围压力一松。

    “加上这一世，就是四世。”

    在桃夭起后，他们便看不清它的面孔，只能看到桃妖窈窕段微微颤着，连带着她那写满了困惑的语气也是：“我等了你四辈，你还要我等你第五次。”

    “我说不等，你便不等？”

    “才不会。”

    “那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