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夕像化的铁，陆城终于放晴了。沉嘉瑶盯着电脑屏幕上动的数字，忽然看见文档隙里渗暗红血渍。她猛地合上笔记本，金属搭扣在死寂的办公室发脆响。

    叁天了，那些碎石落的声音、周鸣的呐喊还在耳蜗里震。他去世的消息似乎没有改变任何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行着，很快就有人替补上来。除了偶尔还能在过去的文件上看到他的名字，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ot;沉助理？&ot;法务的人又来提醒伤亡人员的赔偿协议，&ot;神抚金还需要谢总签字&ot;

    沉嘉瑶伸手接文件时，袖落腕间青紫，徒手挖碎石留的伤早就结痂。

    总裁办公室飘来雪松香混着血腥味的幻觉。谢易然站在整面墙的地质剖面图前，岩芯样本在玻璃柜里泛着冷光。

    &ot;这是最终确认的抚恤方案以及云栖村新的环境评估结果。&ot;她把文件推过去，指甲掐掌心才压住颤抖。

    &ot;放那吧。&ot;谢易然没回，沉嘉瑶伸手去够檀木桌角，指尖到冰凉桌面的瞬间，膝盖突然失了力气。文件夹哗啦散落的声响里，她看见男人转，前好像别了一朵白。

    混沌中有冷冽的雪松气息近，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透的衬衫后背得惊人。

    &ot;你在发烧。&ot;谢易然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侧脸正贴着他，能听见沉稳心隔着丝绸衬衫震动鼓。

    &ot;不舒服为什么不请假？&ot;私人医生掀开她衣摆时，谢易然突然声。他皱眉的样和那天一样，暴雨般的碎石砸来时，这人第一反应是拉开她，让她别逞能。

    沉嘉瑶烧得昏沉，受到真丝领带垂来扫过锁骨，的，最后看到的就是黑的天板。

    “哥，她……现在对你怎么样？”

    谢易然本来还盯着桌上的文件，闻言抬起了，屏幕中的女生神闪躲，不难想对方一定正在用手指扣着栏杆。

    刚给沉嘉瑶安顿好，许沫就来了电话，他没想这么多照样接了起来，毕竟她一向都是如此，有事先找他。

    “沫沫，你想说什么？”谢易然疑惑，皱眉。

    许沫提了音量，“这都快半年了，你还没有拿她吗！之予每天拿着条破手链，不是上课就是待公寓，我一天本没见他几次，这样的话等回来了，他们岂不是还——”

    只听到钢笔重重扣在桌面，发刺耳的声响。许沫噤声。

    那双平日里总着温柔笑意的桃泛起冷意，眉峰蹙起，颌线绷得极。

    拿，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