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成帝见他这幅模样更是生气，忍不住开始翻旧账，“近来朕已经发现你不止一次的办事错了，上次连你舅舅都特意来和朕告状，说你近来十分急躁，不用心。”

    “前几天吏的帐差了十几万两，送到东之后你竟然没有看一不对，就那么批发了去。若不是朕掏了私账替你补上，你知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

    宣成帝恨铁不成钢地绕着椅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宋翊的跟前，气：“你最近一段时间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宋翊，你还知不知自己是什么份？”

    宋翊从了早朝之后就跪在这里，此时膝盖一片酸麻，他艰难地动了动，低声回答：“儿臣……是太。”

    “太，一国储君。”宣成帝刚刚发了好一通火，此时也有些疲乏，他看着前垂首的儿，忽然觉一阵心累。

    明明已经培养了这么多年，明明已经对他用尽了心血，怎么就是这么不争气呢。

    他忍不住：“若是早知你这般不成，当初……”

    后半句话没说完，但宋翊自动替他补上了。

    “早知你这般不成，当初还不如直接立阿钰太。”

    宋翊藏在袖中的手臂攥住，始终温的眸中难得有一抹厉闪过。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后悔立我太了。

    这句话堵在宋翊的心，但他究竟没有问来。

    宣成帝见他不说话，也知自己方才的话是说重了些，可他为君父，没有给儿歉的理，便只是咳了一声，摆摆手，“别在这跪着了，去找你母后吧，她担心你。”

    宋翊膝行几步捡起宣成帝刚刚摔来的折，整理好拿在手中默默退了去。

    知他们父俩有话要说，所以裴皇后早早避了去，她是最了解宣成帝的人，此时看着走过来的宋翊，知宣成帝定然怒火攻心又说了什么让他伤心的话。

    这孩，自小到大就比旁人更些。

    裴皇后拉着宋翊在边坐，问：“膝盖疼吗？”

    宋翊摇了摇，“让母后担心了。”

    裴皇后吩咐人去找药膏，然后对宋翊说：“别怪你父皇，他骂你是

    重你。”

    宋翊一顿，而后顺从地了，“是，儿知。”

    裴皇后叫人来给宋翊的膝盖涂了药，在外面一直等着的宋枕棠这才终于来。

    “阿棠？”裴皇后一愣，“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人通传一声。”

    宋枕棠说：“刚刚到。”

    裴皇后喜地吩咐人多备一副碗筷，“那留来一起用膳吧。”

    一家人在偏殿用膳，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宣成帝晨起发过一通脾气的缘故，气氛完全没有往日的温馨。

    宋枕棠本是为了萧琢征一事，但此时也不好提了，用过午膳便匆匆告辞了。

    宋翊叫住她，“我送你去。”

    于是，两人并肩往朝门走去。

    路上，宋枕棠忍不住担心宋翊的膝盖，却又怕被宋翊发现，不住地往他膝盖上瞟。

    实际上宋翊早就发现了，此时十分坦然地开，“放心吧，不疼了。”

    宋枕棠说不旁的话，只能劝他，“哥哥，父皇是重你才对你这般，你别往心里去。”

    连安的话都是一样的。

    宋翊忍不住想笑，又怕被宋枕棠看心里的讽刺，最终，他只是牵了牵，岔开了话题，“今日，是为的什么事？”

    宋枕棠不知要不要说，但宋翊已经猜到了，“是为了萧琢个月征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