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就是发个烧，还没要半不遂到一步都离不得人的地步，因此没叫闻昀，一个人推着滴架，忍着昏和，走卫生间的门。

    闻昀果然等在门外，看谢之南苍白，脚步虚浮地扶着滴架走来，眉微微一动，是一个很无奈的弧度，像是猜到了谢之南本不会叫他帮忙。

    他轻轻啧了一声，说：“真倔。”

    语气不像责备，甚至透亲昵，谢之南脸上又开始发，意识小声反驳：“……我没有。”

    闻昀说：“就有。”

    谢之南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真的没有。”

    闻昀面无表，语气凉凉：“真的有。”

    他就只是觉得不至于而已。

    但谢之南张了张嘴，脸通红，没再继续往说了。

    他觉得这个幼稚的对话实在不应该发生在他和闻昀之间。

    闻昀看他不说话了，也不逗他了，微叹一声，说：“回床上休息吧。”

    谢之南低低地哦了一声，自己扶着滴架往床边走，这回闻昀没跟上来，也没像刚才一样陪在他边让他靠着，好像真不打算他了似的，谢之南没忍住，回一看。

    ——闻昀正跟在他后，手臂虚虚拢在他的背后，是个保护的姿态。

    发现谢之南的目光后，他好像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对，神如常地问：“什么。”

    真奇怪。

    明明没有任何肢接，也不像刚才贴得那样近，谢之南的心脏却忽然加速了起来，胃里像有蝴蝶在飞。

    他沉默地摇摇，支着两只通红的耳朵，回到了病床上。

    已经午三了，闻昀早就叫人送了粥来，现在放保温桶里温着，谢之南这会儿也有神了，闻昀便把粥拿过来，叫谢之南吃。

    谢之南不是很喝粥，胃里也不舒服，这会儿一胃也没有，望着这碗火候正好，米粒烂开的红豆粥，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