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来了，谢之南心想。

    又是这隐秘又坦然的作态，叫人总是捉摸不透。

    谢之南的尾指轻轻一颤，却又没有挣开，面上还是平稳的，结微抖，说：“……中同学。”

    但没有哪个中同学会在这样的饭局上，悄悄地在桌碰对方的手。

    谢之南的手指被轻轻了一，好像有不满意他这个回答似的。

    他的尾指有别扭地一动。

    他们两个人碰的地方其实并不多，就是一个人的指尖，轻轻搭着另一个人的指尖，却反倒有别样的亲昵。

    他这一动就要把自己的手开，偏偏闻昀的手也又移过来了一，不多，就保证能碰到他就好。

    像是怕他又跑掉了似的。

    谢之南有受不了，他手指是麻的，手臂是的，脸也是的，耳朵里嗡嗡的响。

    昨天的争吵对闻昀来说仿佛没什么影响。

    谢之南好不容易豁去，定了决心，以为自己破罐破摔了个震天响，但在闻昀里就好像……好像只是被什么绵绵的东西挠了一。

    没威慑力，没威胁，所以隔天还能把这个绵绵的东西找回来。

    不时又来戳一戳他。

    勇气只有一次。

    狠话…可能那也算不上狠话，总归谢之南也只敢说一次。

    很快他就又恢复成了那副缩回壳里不时来透气的温吞模样。

    其他人得了答案，便松了一气，席上的氛围又重新活络松动起来，开始说他们真是有缘分云云，杨经理估计是有想找回面，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说：“小谢，你也真是的，既然认识闻总，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很重要吗？”闻昀懒懒地问。

    杨经理：“……”

    其他人：“……”

    旁边的人赶尴尬地拉了拉杨经理，让他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