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我要怎么理解你，十二年前你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了，让我一个人留在那儿。我等了好多年才可以在外婆家见你一次，你明明知我在那个家过得不开心……”

    程晚试图让自己的呼声不那么急促，让声音不那么嘶哑，却觉肺和咙都被收拢，妄图镇静的想法只在心里打转，半没被大脑接收。

    “我有听你的话乖乖地迎合他们，也不打扰你，只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给我发个消息……现在你却告诉我属于我的最后一份也消失了。”

    万秀芳偏过，不敢去看程晚那双弥漫着血丝的，：“程晚，你已经十八岁了，该懂事了。我不可能一辈困在从前，我总要有我自己的新生活。”

    “新生活，结婚生就是你所谓的新生吗，你不是说你不会结婚要靠自己闯一片天吗？”

    程晚里的悲怆都快化作有形的绳索缠绕对面那一直说他不懂事的人上，却被对方用剪轻轻一挥斩断。

    “这个世女人不容易，”万秀芳缓缓：“程晚，你忍心妈妈一个人漂泊吗，我也想给自己一个家。”

    一个家，一个……没有他的家。

    程晚眨了，包着的那滴泪终于落了去。

    程晚本都接受她结婚的事了，他努力说服自己妈妈也会需要一个她的人，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但是，但是……怎么可以再生一个孩，那他呢？

    泪很守规矩地接着前一滴泪的轨迹向，在程晚苍白的脸上只留了一痕。

    直到此刻程晚才终于顿悟，终于把那些自己幻想的，加的虚妄扯开，清楚地看见：

    他们之间的从来不对等，他的要比她多了好多好多。

    程晚的神很平静，就连底的希冀和执念都没有多少，仅有的几分偏执全给了许南禾。

    许南禾要，程晚便给了更多，但万秀芳她没有要，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