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满地的血海和尸里，趟过无数漂浮的讣告单上的重重死亡，抑制着大脑持续叫嚣促着逃离的焦灼，冷静地清醒地走向了黑暗隧。

    站在那个“容念”面前。

    容念近距离端详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跟照镜不一样。”

    他从第一看见对方就觉到了危险和可怕。

    “那为什么还选我？”

    并不是于任何锐理的结论，或是于直面心的恐惧，才站在对方面前的。

    容念：“就只是好奇。”

    他伸手，碰了一对方的脸。

    冰冷的，像尸一样冷。

    毫无意外。

    但他的手放在对方侧脸上的一刻，被对方抬起的手覆上，被抓着手腕，无法动弹和离。

    那张和容念一模一样的脸，在容念目不转睛的注视，开始慢慢不一样。

    漆黑略的发。

    上的衣服也变回了黑。

    极端理，秾丽却又苍白冷的脸。

    专注望着他的黑星一般的眸，有怔然和不解，但更多是冷漠。

    祂比容念。

    于是微微垂，才能用侧脸贴上容念的掌心。

    一柄红的伞浮沉在祂脚的血里。

    祂静默专心地望着容念的睛。

    神相比上个副本，来得更加非人。

    宗定夜。

    容念心里喟叹着这个名字。

    他走向祂的时候，预想过无数可能的结果，死亡，可怖……甚至是超他想象的任何。

    唯独不是现在。

    对方一句话也不说，既不攻击他，也不放开他。

    看起来既不熟悉他，也不全然陌生。

    一如既往，从那张脸上无法读任何绪。

    是僵持。

    涨了，人站在里甚至开始不稳。

    这次是要淹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