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不要张，不要恐惧。

    不能发病，不能倒，不能睡着。

    “可是你已经睡着了。”

    他惊恐地睁开睛，看见妈妈和哥哥笑得喜快乐，像两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们笑嘻嘻地着他的手脚，房间里贴满了喜字。

    男人笑着看着他，神冰冷又灼，在解扣。

    醒醒，快醒醒，是噩梦，是噩梦。

    他终于醒来，浑透，不顾一切跑门。

    每一个人都回笑着盯着他，问他：“你学会了吗？”

    他们追着他，问他，无数只手抓着他。

    他爬上楼，爬上那个满是锈迹的脚手架，那个天台，想要逃。

    砰。

    睁开，他还站在那个黑暗的屋里。

    敲击键盘的声音，裴酌古坐在那里，也不抬说：“过来。”

    说：“容念，脱衣服。”

    李君瞪大睛，他还在那里：“……”

    房间里没有门。

    裴酌古说：“听。听到了吗？”

    听到了。

    男人暴力的声音，女人的哭声和呼救。

    “都怪你儿，害得我……去死，你去死……”

    裴酌古毫无温度的声音，缓缓说：“都是因为你不乖，没有学会，所以你妈被你爸打死了。她是为你而死的，是你杀了她。”

    “……”惊恐绝望，甚至发不声音。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快醒来，快醒来。

    “你忘了，你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这不是梦，这是地狱。”裴酌古耐心地说，“容念，学会了吗？求我吧，歉，她或许还能活。”

    李君晃了晃，像一个灵魂被摔得粉碎的玩偶。

    他想，我学会了。

    他会跪，求他，让妈妈的惨叫停止，只要停止。

    他可以地狱。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温，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