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平静，只是脸上少了平日里说话就会带上的笑意，叶景知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江倦语气不详地说：“你说的没错，但还有一个事实是，如果没有他们，也没有现在的我。我现在吃穿不愁，还能上学，最重要的是，我有家，有爸妈，有。我得到了很多，所以付也是应该的。”

    叶景不解地看着他。

    他对叶景说：“家不就是这样的吗？总不能一味地索取，家就是由每个家人付一付一才组成的。”

    江倦里的绪是灰的，叶景看不清，想来江倦应该自己也不清楚，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在对叶景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江倦叹了气，换上了轻快的语调，“原来的我一无所有，现在拥有这么多了，如果还想要索取更多的话，那就不叫野心，那叫贪心，对吧？”

    人不能太贪心，这是江倦对自己的告诫。

    叶景沉默半响才说：“贪心是人之常，没必要求自己当圣人。”

    世上谁人不贪心？

    江倦自认淡然的表因为这句话再也维持不住，他的瞳孔猛烈一缩，如梦初醒般地从睫开始颤抖，心脏也没落，以至于手脚都开始发麻。

    一箭穿心，天雷轰，都不足以形容江倦此时的受。

    他宛如置于狂风暴雨中，四周雷声雨声阵阵，闪电劈，聋了他的耳朵，他的心脏听见了叶景的声音，他想把叶景拉怀里，地拥抱他，心脏靠得更近，他想听得更清。

    因为只有叶景识破重重迷障，听到了他自己都不曾听到过的心声。

    瞳孔里倒影叶景的模样，江倦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里或许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二零一七年秋

    家会行到十一就结束了，在阶梯教室打闹的同学稀稀拉拉地往教室去跟自己爸妈会面，江倦和叶景并肩往教室走的时候，远远就瞧见张陌尔张陌希跟他们爸妈一块往这边走。

    刘燕尖先看见他俩，踩着跟鞋踏过来，“小倦小景，饿不饿？阿姨带你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