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如此对她，女人仍旧温和善良，她教黎彗为人事落落大方，又告诉黎彗，这世上无论如何，都有妈妈你。

    葬那天，大人抬棺，棺落，泥土四溅，一捧捧土将许萍埋地底。最后他的母亲成为一个土丘，圆凸起的土丘。黎彗跪在坟前，在周围摆满了芳香郁的栀，等他回，看到后站着一个陌生女人，对方也手捧栀，朝他示意后，放在一侧。

    “世界以痛吻我，我对世界报之以歌。”

    许萍死后的第二年，金曼作为续弦嫁黎家，在婚后不久也开始遭受殴打，直至黎珂明狱。

    所以在黎彗脑海中，十三岁之前，无论黎珂明怎么对他，他也是幸福的。

    但即使这样的生活也在他十三岁那年戛然而止，许萍因突发心梗抢救无效死亡。黎彗得知这个消息时，还在参加初中举行的夏令营。他即使坐了最早一班飞机赶回去，也仍旧没有见上许萍最后一面。

    黎彗不觉得辛苦，他只想让母亲回来，如果能让许萍重新抱抱他，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一切来换。

    他有母亲就已经足够，只要钻妈妈的怀里，他就有了家。

    忌日这日，不哭笑都是郁结，周钦玉沉默片刻，倏然想到很久不见的金曼，是能转移黎彗注意力的好话题，便主动询问：“我很好奇，你母亲和金曼到底什么关系？”

的栀。

    可是失去的东西好像再也不会回来，到了如今，黎彗已经不知这茫茫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活去。

    黎珂明对外宣称自己伤过度，无力劳，没有给许萍办任何葬礼和仪式。许萍最后的葬还是由朋友金曼面安置的。

    如果死是解脱，人为什么不可以选择这条生路呢？无论了地狱还是天堂，都是可能和母亲相见的吧。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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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吧，妈妈去世前的几个月，偷偷联系过她，让她来见自己一面，”黎彗低笑了笑，他语气平静，“但她拒绝了，妈妈看到消息不久，就背着护士，在病房用果刀割腕自杀了。”

    周钦玉了然地：“所以她怕了。”

    “只有她知妈妈嫁黎家的日不好过，前前后后她帮妈妈报过警，但都被黎珂明不是封就是解决了。后来黎珂明为了警告她，打断了她弟弟一条，还让金家两位老人因为中毒送了医院。”

    这句泰戈尔的诗可能是对许萍一生的最佳诠释。

    他们素未谋面，可女人却好像早已知黎彗是谁。她面容姣好，冲黎彗一笑，温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彗。”

    黎彗怔了怔，似乎是没料到周钦玉会问这些，他如实回答：“好朋友，金曼是妈妈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