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先欺负他的吗，现在又顾影自怜什么……

    吐的话语猛然尖利，周钦玉见黎彗本就颓丧的脊背又弯了些，几乎难以维系面的模样，他皱着眉，却说着：“真让人瞧不起。”

很贱吗？”

    “那你——”

    “生气？”

    但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呢？

    黎彗好似有些疑惑，等明白话里的意思，很快摇摇，“我不会生哥的气。”

    黎彗脸上的笑容一消失了，他手撑着池边的瓷面，低着，声音很轻：“是很贱，没有人比我更贱了，我也知我有多让人瞧不起，哥没必要三番五次提醒我，因为没人比我更清楚自己有多窝多不记。”

    这样的反应好似很正常，毕竟自己方才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周钦玉这么想着。

    “我说对不起，”周钦玉侧过脸，语气刻意着不耐烦，“我有病，非得说那话气你，我没那么想，没有瞧不起你，更没觉得你——”

    周钦玉这么安静待了好一会，等再抬起，意识摸了摸脸颊，看到掌心的泪，不由得一愣，但转而自嘲地想，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周钦玉闭上了嘴，但没走开，他倚着墙静静盯着黎彗洗完一个个盘，又一个个碗，等池里还剩最后一个勺，黎彗正准备冲洗净，周钦玉倏然开：“对不起。”

    他手指在侧攥，注视着黎彗沉默的后背，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那个字重说一遍貌似更加刺耳，周钦玉闭了闭，说：“总之对不起，还有，我和小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把他当弟弟。”

    黎彗听完却反应平平，他继续开始冲刷勺，洗净后，径直放餐收纳盒，：“我知了。”

    话到这卡住，周钦玉丧气地想，黎彗一定是讨厌他了，这么一个别扭又顽固的兄，合该被讨厌的。

    想着，他快步走离厨房，上了阁楼后，听见小金咋咋唬唬打游戏的声音，脚步一顿，又拐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后，他蹲在门，整个人抱膝埋臂弯。

    这么想着，泪还是来，周钦玉忍不住扇了自己一掌，扇完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暗骂一声，站起去了厕所，冷扑在脸上，他拿巾净面上的珠，再看向镜，除了睛微红，仿佛已经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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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彗动作顿住，没抬，继续盯着手里的勺，好像此勺有什么稀奇之，他犹豫：“什么？”

    周钦玉听得一怔，正要说什么，却见黎彗逃避般打开龙，冲力也调了最大，冲刷声之，方才安静的氛围立不复存在，他仿佛刻意躲避似的，生怕周钦玉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