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黎彗闭了闭睛，又睁开，声音很虚弱，“别。”

    宣景收回手，兜里，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走的时候，”黎彗说话很慢吞，几乎缓一气才能继续，“他一走我就醒了。”

    宣景听得有些牙酸，他问：“你现在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上没劲，”黎彗回答。

    “行吧，”宣景和黎彗实在没话可说，客两句后，他重新坐了回去，拿起手机开游戏开启一局，等组队的空档，他又问，“你还记得自己怎么来医院的吗？”

    黎彗嗯了一声，说：“记得，起先以为是梦。”

    “正常，”宣景说，“你已经生病了，这病发展到后期就容易现实和梦境分不清，你是不是不怎么吃药？”

    黎彗轻微。

    “要吃啊，”游戏组队成功，宣景边打边说，“药是很重要的。”

    “他比药更有用，”黎彗说完静了静，又补充，“少数时候，和他待在一起让我觉得我并没生病。”

    宣景手指一顿，发愣的空档游戏角瞬间失血大半，他面无奈，丢了手机：“你怎么能把你哥当药啊？我可以跟你讲个我朋友的故事，他也有一个哥哥，因为他哥，年轻时候有阵同样要死要活的，但后来他意识到，对待这样过溢的，更要学会适当开。”

    “他跟别人亲近，你就要让他知你的滋味啊，你难不能告诉他，你很难过很不舒服吗？”宣景皱着眉，“憋在心里让别人猜来猜去，憋够了就要自杀了事，说实话你这样跟喜逃跑的周钦玉有什么区别？你俩也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屋的是周钦玉，他开始好像并没注意到病床的动静，只是拎着茶壶放到桌上，又去了里间洗净手。

    从里间走来后，他理起病房架上的巾，边理边问后的宣景：“你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