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什么怨气，只是在想。

    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呢……

    好歹也养他这么久了。

    不是个好家。

    雨宛若断了线一样，打在肤上都显得刺痛。

    顾青时隐隐约约觉那个路人走了，视线有些无法聚焦，只是觉得前越来越黑。

    雨还在。

    血的黑夜，仿佛是在面之外的声音。

    ——“架桥有车祸了，有伤者，拉警戒线。”

    ——“救护车来了吗？尽快吧。”

    ——“还没来是吗？欸，他快不行了……”

    所有觉、听觉都被放大，唯独视觉变得模糊不清。

    顾青时用力地聚焦，他怎么聚焦都聚焦不了。

    周围的警察仿佛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这里有个人，有个人。

    上的很是烈，那个人还在冷漠的笑。

    他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顾青时分不清是里世界还是外世界，心脏的剧烈撕扯痛已经让他宛若死去，他的快断了。

    梦里的人是真的存在吗？

    他在说什么？

    光影叠，黑暗一片。

    血腥的味似乎在蔓延，在彻底要看清的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球。

    ——“你血还蛮好看的。”

    ——“像个艺术品。”

    很是怜的评价。

    顾青时再次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周遭也没有救护车，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梦。

    996在支离破碎地解释，【宿主，宿主，你刚刚应该走的，我提醒了呀，主系统它监测到了……】

    【你没事吧，这个况其实是可以修复的，但是可能会妨碍剧，主系统把我的权限给收了。】

    【我们去医院吧……要不先回家也是——】

    顾青时瞳孔微微散开了，边的伤也被泡得有些溃烂了，他只是说，【996。】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996本能地说，【宿主我已经扫除了不相的世界类生的记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家的！】

    没有任何回应。

    完雨的天气很凉，一阵风过来，洼泛起来波澜。

    【……啊，那个啊，宿主还有两年，只有两年，就可以回去了。】

    【其实也没有家。】顾青时觉得嘴里有咸腥，睫微微垂着，只是有些迷茫地说，【我只是想回去我的孤儿院看看。】

    手指动了，他有些局促。

    这里说到底不是他的地方。

    霍尘有爸爸妈妈的。

    惩罚结束了，顾青时抬手了睛，面上也没有什么大的表。

    死不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