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尘没有立即走，只是问，“陈姨，他还喝安神茶吗？”

    这个“他”没有明确的指代意义，阿姨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说，“那个……先生这几天不太喝，嫌苦。”

    “没什么事了，走吧。”保姆没把这个事放心上，又抬手挥了挥。

    霍尘表有些复杂，但还是没走，“苦？”

    “对啊，苦的不好喝嘛，人之常嘛！”保姆见霍尘没要走得意思，估摸着没什么课业，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动手准备熬个汤。

    霍尘见状，冷不丁一句，“我怎么不知？”

    保姆一愣，啊了一声。

    “没事。”

    少年又匆匆地走了，没再说什么。

    似乎是烦恼无人倾诉，导致有些郁闷。

    顾青时的手机还在关机中，现在还在被孤零零地放在被中，几乎要看不见了。

    【我在我的世界死掉了吗？】他和996闲聊。

    996斟酌，【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我以什么方式回去？】顾青时问了，他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有一普通的铅笔，在白皙的指节中间，显得有些醒目。

    996有磕，【理论来说……是会赋予一个新份和新。】

    顾青时笔的动作顿了，似乎暂时不太理解这个说法，【什么新份？完全虚造的人生经历么？】

    996见宿主执意要问，于是就打了个比方，【……就像，就像傅敛。】

    【这是一个完全新的份。】

    顾青时表变得有些古怪，脸没有什么起伏。

    只是过了很久才说：

    【我不可以使用我自己的名字么？同名的人也很多。】

    【理论上……是可以的。】

    996今天已经说了好几个“理论上”了。

    顾青时垂眸看了桌上的纸张，上面画了一个草图，是一个孤儿院的模样。

    院里有一个木质的秋千，旁边有一个人影。

    其余……全是杂线。

    顾青时看了一会，觉得有些烦躁，想要抬手把纸掉，但指腹碰到纸的时候，又停了。

    这副图画。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最后将这张纸放屉里了，漫不经心地想。

    ——霍尘的福利院可能比他的更彩一。

    【休眠吧。】顾青时说了。

    996有些委屈地线了。

    顾青时在书桌前坐了一会，黄的台灯衬着他亲和了些，少了几分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