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队和老也不打扰他，都很和气地等着。

    片刻后，冯五河终于“哦”了一声，说：“朱生？是有这么个人。去年…好像是去年刚过完年来过我这儿的鉴定。”

    “当时是他家里人陪他来的，经过鉴定，他确实有神方面的问题。怎么，他犯了什么事吗？”

    邢队和老对视一，老就跟冯五河说：“朱生和邻居因为住宅扩建的事发生矛盾，他用镐把邻居打得肋骨骨折，脏破裂。”

    “理说，我们警方要对他依法理的，但朱生被确诊为神病，警方只能将他释放。鉴定书上医师的名字是你。”

    “但据我们调查和其他邻里反应，朱生平时正常的，并没有在人前表现他有神病的倾向，这件事不知冯大夫你有没有什么解释？”

    冯五河心里不无压力，但他倒也不是很怕，毕竟神病这事，他是专业人士。他说是的话，其他人就算想否定他这个结论也很难。就算否定了，他也可以用偶然的误诊来推托，把自己摘去。

    “哦，你们就是想问我这个啊？我觉得，你们可能是误会了，有的神病人，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都差不多的。”

    “有些人也很少发作，就算发作，也不一定是在人前。所以邻里不清楚此事，都是正常的，一切还是要以诊断为准，我们要相信科学嘛。”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邢队淡淡笑了，反问：“真是这样？冯大夫在诊断时，会不会有什么失误呢？”

    “应该不会的，我在这鉴定时是很认真的。当然，也不能排除小概率的失误嘛。毕竟我们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失误。”冯五河怕事，脆给自己立了个台阶。

    院付荣在旁边冷瞧着，一言不发，他什么都清楚，也知冯五河今天这关是别想过去了。娄小五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么多中医专家盯着呢，连省里都被惊动了，这事本就压不去了。

    而警方所掌握的，也绝非个例，娄小五和朱生，都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姓冯的常在河边走，这回终于到了鞋的一天，他躲不过去了！

    果然，冯五河这边话音刚落，老就又说了两个名字，这两人无一例外，都是从冯五河这儿拿到的鉴定证书。这两人还都犯了事儿，一人用椅把别人脑袋开了，一人晚上抢劫时被群众抓获，扭送到了公安门。

    这几个案都是玉山分局刑警大队办的，所以韩沉把这事跟他们一沟通，他们上把辖区神病患者犯的案都筛了一遍，在短短的两个小时时间里，就筛了好几件由冯五河过鉴定的犯罪嫌疑人。

    这个数据，肯定不完整，还会有其他类似况存在，这些还需要一步的查证。

    有那些中医专家在专业上的支持，现在所掌握的况就足够他们启动对冯五河的调查了。

    冯五河越听越心惊，这时候他早就收起了轻视之心，知这次警察是有备而来，是专门调查他那些过往的。

    但他这时候就算知警察是什么目的，也没有继续辩解的余地了。

    因为鉴定错了一个，他还可以说不小心失误了，类似的病例多了，这个理由就说什么都站不住脚了。

    见着冯五河额上开始冒细汗，邢队才：“娄小五也是在你这儿的鉴定对吧？”

    “他…他又怎么了？”问这句话时，冯五河的声音都有些抖了。都是钱找过他的人，他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他的事不算小，这小曾多次在公共场所猥亵女，还犯过室盗窃的案。有一次室盗窃时，将房主惊醒，房主被他用刀死。对此，你有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