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倒是多少知石院的目的，知对方有意提携罗裳往上走。对此，他们这些老大夫倒是没有跟罗裳去争的意思。

    所以他有意让罗裳多说几句，就：“第一个阶段确实应当如此。既然你过的研究，那接来的应对方案你也跟大家讲讲吧，咱们也可以互相印证。”

    罗裳了，倒也没有怯场的意思，继续说：“七日之后病第二阶段，此时患者可能是正虚邪实，也可能是正虚邪衰。一般都是虚实互见的况，在治疗上，就不能只逐邪了，最重要的是扶正逐邪，攻补兼施。”

    众人听到这里，各自都有自己的悟。罗裳说的虽然是病毒肺炎各阶段的治疗原则。但其他疾病在发展传变时，其正气邪气变化的规律以及治疗原则，与罗裳所说的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有清这些原理的东西，在治疗时，才会有的放矢，知什么药该用什么药不该随便往上加。

    没过多久，罗裳这次的发言也到了尾声，“这肺炎发展到后期，如果患者有血的况，就要酌加凉血药了。”

    “病发展到后期还容易伤，这时可以适当加一些肺养的药，像沙参、玉竹、百合、麦冬这些都可以考虑。而这药，在第一阶段，一般是不适合使用的……”

    石院对于中医并不通，但他旁听罗裳讲话，居然也听懂了几分，甚至能把这些治疗原则引申到其他疾病的治疗上。他不禁想到，如果他年轻时就跟着罗裳这样的大夫学医，他大概也能把中医学明白。

    罗裳讲完，其他几位大夫也都谈了自己的想法，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经验，所以两个小时过后，针对各可能症型及发展阶段的药方就被拟了来。

    十一左右，石院主动提来：“方大概有了，呼科那边有不少现成病例，我让他们选了十几例，其中有两例的况与荣医院那位小患者况有像，都是烧不退。现在有了思路，就去呼科病房看看吧。”

    大家也有此意，于是一行人离开会议室，直奔呼科病房。

    罗裳离开四院时，已经是午三了。

    掀开医院大厅的棉门帘，冷风就夹着雪粒往脸上打了过来。

    有个护士刚好缩着脖来，她手上还拿着一把伞，看到罗裳要去，就把手上的伞递了过去，“罗大夫，今天是雨夹雪，路上不好走。你小心，慢走，这伞你拿着吧。”

    罗裳想说这雪粒真不大，她没那么脆弱。但小护士一番好意，她不好拒绝。她就了声谢，看了护士衣服上的铭牌，记住了她的科室和名字。

    护士看到了她的举动，便小声解释：“罗大夫，就是一把旧伞，你不用放心上。”

    “你们几位中医研制的压疮药特别好用，帮了家属的忙，也帮了我们护士大忙。”

    “我的病人要是有了压疮，我一晚上都别想睡，还得写报告，特别麻烦，其他科室其实也差不多，谁床谁怕这事。所以一把伞的事，罗大夫你真不用放在心上。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

    罗裳笑着接过伞，没再跟她客气，了声谢，举着伞着一阵风赶到了车站。

    这个时间等车的人不多，所以她上车时，车上是有空座的，没过多久，就顺利到了山河路附近。

    她从车站走到诊所，去后，小岳连忙过来帮她扑打扬到后的雪，罗裳在门跺了跺脚，又看了看诊室里的人，问小岳：“方远今天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