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黄莺小跑着跟在她后，“早上还是好好的，可是到了午，老夫人说困了，像休息一会儿，就回房小憩，就这么一觉睡到了傍晚，十姨觉得奇怪，怕她存了觉晚上不困，便去喊老夫人起来，但是怎么喊也不醒。十姨吓坏了，连忙喊了大夫来，大夫说就是突然的事儿，也许……也许就是这几天的事儿，最好的况估摸着也撑不到开了。”

    珍珠大的泪珠扑簌簌地落，童洛锦哭得上气不接气。

    “有你这个乖巧懂事的孙辈，我知足了。”

    “是啊，”老夫人抚着她的发丝，：“我孙还是个小孩啊。”

    “果不其然，我没有看走。”

    老夫人为她去泪，不知什么时候，她本丰腴的手指也似秋后落叶一般枯槁了，她让所有人都去，只留了童洛锦来。

    “大姑娘，夫人喊您回去瞧瞧，老夫人自清醒了便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

    她一边急匆匆地往家里赶，恨不得要飞起来，一边问黄莺：“怎么就不好了？这些日不是养得好好的吗？气神都好了许多，早上还喝了两碗粥呢，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她又童老爷与童老爷父不睦，一家分作两家，她心疼儿，思念孙女，却碍于丈夫颜面，不敢表半分。

    童洛锦摇着却说不来话。

    童洛锦脚一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得亏黄莺手疾快地扶了一把。

    “锦儿啊，我多想抱着你大啊，那是那么小，那么，在我怀里咯咯直笑，我想把你留来啊。可惜，你不在我跟前，一晃都这么大了。”

    老夫人：“生死天定，祸福有命。我乖孙不哭。”

    童洛锦打笑脸：“祖母放心不，便一直守着我可好？”

    童洛锦闻言更是焦急，也顾不上面，提着裙角就往家中跑。

糊，她扶着黄莺的胳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不好了”是个什么意思。

    童洛锦连忙上前两步握住老夫人的手，喊了一声祖母，便当即红了眶。

    她说起这么年的委屈与心酸，说起对女儿的思念，说起儿儿媳的愧疚，说起对丈夫的怨怼，这些年能说的不能说的，被她埋在心里的，全都说给童洛锦听了。

    老夫人：“我是极愿意的，可惜啊，这副骨不争气。”

    她挲着童洛锦的脸，絮絮叨叨地和她回忆起儿时的事，说她顽，和旁人家的女娃都不一样，那时候她就觉得，她家的孙女，定是极有息的。

    “傻孩，哭什么？”老夫人，“咱们那个叱诧风云的童大姑娘哪去了？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瞧见童洛锦回来了，老夫人挣扎着伸手，一个笑来，：“我的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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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你是我唯一的牵挂了。”

    老夫人的房中聚了好些人，就连一向不得老太太喜的童温祺都不顾自己尚在病中，也在房门前站着，他风寒未愈，恐过了病气给老太太，便没有去。

    “在祖母面前，我可不就是小孩吗？”她虚虚趴在老夫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