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挖了一尸。

    一孩的尸。

    小小的一个孩，睁着，骨骼呈不可思议的扭曲角度。

    ……

    “致死原因是脖上的勒痕，”许倬云将仵作的尸检结果转述给童洛锦听，“分析应该是被吊死的，死前经历过剧烈的折磨与挣扎。”

    他见童洛锦神不好看，便将其中惨状一并略过，直接将最终结果说给她听：“我们在宅的院横梁上发现一些极细的磨痕，应当是吊线悬于横梁之上，将孩勒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落宁瞧见的那个飘在半空中的人影，应该就是被吊起来的万丰。”

    童洛锦的堵得慌，她一浊气，问：“孩的家人怎么样？”

    许倬云轻轻摇了摇：“很不好……见了面之后，孩的母亲当场厥，他的父亲，一个瘦弱的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一时间，俩人的心都低落去。与童洛锦相比，许倬云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对这些场面的承受能力也比童洛锦了不少，他安：“事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的，就是找幕后真凶，告死者的在天之灵。”

    童洛锦，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离开账簿算盘，和凶犯疑案打起。

    “对了，”许倬云，“我们在万丰的牙里发现了一布料碎屑，应该是撕咬凶手时扯来的，经过对比，这布料碎屑是书院里统一给先生们定制的袍。”

    这个发现与童洛锦先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许倬云：“也许，我们真的该去会会书院里的先生了。”

    能将万城带走的先生一定是让他极度信任的人，顾落廷主聘回来的先生们一直都在教授门贵，从不曾与他们这个贫家弟打过照面，而未改革之前留在书院里教书的先生都跑的差不多了，只有三位先生念于顾落英的慈悲心，一直在书院任教。

    这样算起来，他们排除的范围是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