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上本没有黑龙。

    传说最开始的龙只存在银龙。纯洁的银龙受了污染，便要变金。再随着污染的程度加，染成血红，直到沉如墨，彻底黑。

    没有谁能解释这堕落的缘由，区区爬虫所带来的垃圾本不该能影响贵的龙。自由的游龙在地上待久了，便负上不洁的黑，仿佛某诅咒。

    “龙的黑龙越来越多，再这样去，他们将撑不起天空。”霍因霍兹曾仰望天空对他这么说。可渊里没有“天空”，只有虚假的极光。

    “他们恐惧堕落，他们排斥黑的同胞，并将其驱逐至外。他们不屑于地面上的一切，却也害怕地面上的’垃圾‘。所以，他们不会允许渊这个’垃圾理场‘现问题。缪伊缪斯，就连龙都是自私的。在使命与责任面前，任何生总会先想起自己，这是本能。”

    霍因霍兹的语气很冷，仿佛置事外讨论着剧本上某个节的演绎。

    “说得好像你去过一样……等会儿，你该不会还背着我跑去过天上吧？”王的关注一如既往。

    那时候霍因霍兹轻轻笑了笑，直至很久以后缪伊缪斯才理解到，那或许是自嘲：“我不能。龙的结界会排斥污染。比如黑龙只能生活在外，红龙则能栖息于中，而只能由金龙与银龙。”

    此刻，当缪伊缪斯亲自飞上来时，才明白所谓结界的力量。作为王，哪怕只在外都已受到来自空气中力的压迫……可他作为王都能上到外，霍因霍兹的污染难比他还严重？

    从前缪伊缪斯或许会质疑，现如今他却只默默将这件事压心。那只恶让他生气的事可太多了，多一件少一件已没有了意义。

    带着手腕那钻心的疼痛，以及腔里同样或酸或胀的受，缪伊缪斯以力驱使着人鱼骨剑，往那黑龙的心脏上又戳了戳。

    “我不要你的心脏。你太弱了，心脏里的力量不够。我要一枚更好的心脏。”

    黑龙呆了呆，明显没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