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仇恨需要发。”王的声音很冷静，“霍因霍兹，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不在乎。恶的生命太过漫，也太过痛苦，有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比活着更为重要。”

    “这一百年里，渊变了很多。”

    “那是因为他们满怀希望地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霍因霍兹，你教过我的，所谓王便是要顺应民意，得民心。”

    “他们痛快地了却怨恨，可却会牵扯其他生命。”恶的声音很轻。

    王皱眉：“霍因霍兹，我是王，我并不会为人类考虑。无论那些遭受报复的人类有多无辜，我们始终是异族。如果你想要我放弃，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教育我，同化我，让我对人类怀有亲近。可你没有。你……”

    “可你会死。”恶说。

    天空上盘旋的骨翼鸟终于落回钟塔，像是落苍白的尘埃。它们降落时翻卷着翅膀，就连城堡之上也能听到破风的声响。缪伊缪斯好一会儿才从嘈杂的耳鸣中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听到自己问：“……你说什么？”

    “你将被他们的仇恨裹挟，你将卷战争，你将孤独地死在陌生的土地之上，或是被亲信们分。而你的牺牲却并不能消解他们的愤恨，你的死亡将毫无意义。我不认为这是王的价值所在。”

    恶的声音冰冷而漠然，为魅方才那心动泼凉。缪伊缪斯想，好吧，他该知的，这就是霍因霍兹，总是傲慢地指他的错误，认为他幼稚而愚蠢。

    ……他竟然会有一瞬心动。

    他同样冷：“好，那你告诉我该怎样？是在这渊里缩了一百年之后，继续躲藏一个一百年，然后睁睁看着不满的恶暴，还是等候一次外界的侵？霍因霍兹，你比我更清楚，这群恶们能如此团结地站到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激你在这一百年为渊所的一切，但如果你执意……”

    王忽然屏住了呼，肩传来微微沉重，恶柔顺的发蹭着他脸侧，恶沉重的呼打在他的脖颈侧，恶……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