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舒回到房，抱剑上了榻，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横抱在前，时刻保持警惕，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如此睡的，从不敢睡得太死，一是担心会有人来刺杀他，二是怕堕到梦境中去。

    唯有一人，始终淡漠，这人就是柳尘舒，他只是跪趴在地上，脸上一丝绪都没有。

    柳尘舒收剑鞘，底暗涌动，用不着查，他也知这几个线人是谁派过来的。

    只有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他才能掌控自己的梦境，但若完全熟睡就会陷到可怕的梦魇里，他不想再经历从前的那些事，哪怕是回想起，他都会反胃。

    “嗯。”柳尘舒站起，朝隔的浴池走去，他每日清晨都会沐浴，一日都不曾落，像是要将上的脏污全洗净了，才会觉得舒坦。

    柳尘舒负手朝着卧房走去，漫不经心：“明日把府上的人都查一遍，尤其是那些住在府上的幕僚门客。”

    先帝驾崩，年幼的小太被推上了帝位，少不更事的幼帝，无法理政务，便由其母垂帘听政。

    朝廷中有不少人都担心柳尘舒会除掉幼帝，他们便派了人去监视柳尘舒的一举一动。

了。

    小风兮在门外候了许久，听到传唤，立即推门，低垂着，跪在榻边，小心服侍大人穿鞋：“大人，已经备好了。”

    本就权倾朝野的柳尘舒，成了辅政大臣后，更是有了只手遮天的能力。

    柳尘舒再一睁，天已经亮了，倒胃的场景如般褪去，清晨的鸟鸣彻底将他拉回现实。

    可梦魇一直不肯放过他，零碎的片段总在梦里现，哪怕只是眯一会，那些画面都会涌现来，里面充满暴戾杀戮，恶臭混，毫无人可言………

    大人沐浴时不喜有人近侍奉，小风兮就乖乖待在屏风后面，他不敢瞧，压低脑袋，双手托着净的衣，等待大人的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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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风兮连忙应答：“是。”

    贾萤一夜间从贵妃成了太后，并拥有了佐政的权力，富贵非常，但毕竟是个妇人，没有治理社稷的才能，她便将柳尘舒提到了辅政大臣的位置上，无论大小事都将由他来理。

    那几尸很快就被拖走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见幽幽院中多了几尸，柳尘舒站在尸旁，披着月华，玉立，姿态散漫地抬起剑，用绢布将上面的鲜血拭净，声音清凌凌：“拖去！”

    是夜，一弯月行过中天，朦胧月，响起几声惨叫。

    柳尘舒早就习以为常，淡然起，朝门外唤了一声：“风兮。”

    小风兮理好尸，跑过来战战兢兢地跪：“首辅大人，才办事不力，让这几个线人混到了府上，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