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方黎扯了扯嘴角，给了对方一个自以为真诚的笑。

    他很是抱歉，想着先给谭诺回个电话，可他手指还没来得及落，屏幕突然一闪——

    好吧。

    “我开静音了……真的抱歉，照团里规定罚吧。”方黎严肃地说。

    方黎快要碎了，简单梳洗后就提着琴盒跑门，半路上他解锁屏幕，看着微信右上角鲜红的数字，越发的焦躁起来。

    方黎假笑着回：“……托您的福。”

    什么叫尴尬？这就叫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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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沉默不语，方黎非常忐忑，觉怒气快要顺着网络糊他一脸了。

    今天可真啊，得他瞬间就了一白汗。

    “我……”他挠着窝一样的发，骂了一句脏话。

    对方的动作比他快。

    他摁接听键，试探地“喂”了一声。

    电梯中的方黎怔了怔：“额……”

来电和微信时，整个人都麻了。

    方黎撇撇嘴，果断删除。

    方黎简直无语，心好像坐过山车：“改天发您个教程。”

    个真是一没变。

    他着迎了上去。

    方黎心想自己也是脑残，就冲这偶然冒来的怪气，就足够确定他就是那人。

    方黎撇着嘴看着手机屏幕，此刻，电梯门打开，隔着自动玻璃门，他看到了那个大的影。

    “我在你家楼。”

    他边跑边看，程缨担心他昨晚的况、陈亭问他怎么样顺便邀请他观看叶君歌的首演、黄观言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有一个像是低音谱号的人加他好友，备注是“韩煦里，想就昨天的事跟你歉”。

    “……”可谭诺却沉默了，“先来再说。”

    谭诺的语气保持着相当的涵养，不过方黎还是十分忐忑。

    谭诺不怒反笑，甚至伸手了他的发。

    “四十二通电话竟然叫不醒你，我的睡人，你知吗？如果这通电话你再不接，我就要报警了。”

    而这一大堆微信当中，却没有谭诺的留言。

    “早啊。”谭诺面无表地说。

    “你的发是怎么睡成这样的？”谭诺问。

    “对不起……我睡太死了，不知什么时候关掉了闹钟……”方黎相当诚恳，但是他也知这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方黎也许会伤心，以为谭诺本不在乎他。

    简直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睡眠质量不错。”谭诺说。

    当然，那得是在他没有看到来自谭诺的几十个未接来电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