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杜庞？”方黎实在不愿意绕圈，直截了当地说了这个名字。

    陈亭先是一愣，随后叹了气，：“那个姓韩的……都跟你说了什么？”

    骤然之间，方黎被迫回忆起那天晚上和韩煦里的对话——

    谭诺在利用他，谭诺是杜庞的人。

    只等他父亲去世，就能接掌谭家产业明念传媒。

    而这一切只为了能并杜庞的鲁米诺传媒。

    “说了什么，你大概能猜到。”方黎沉声说。

    随即，从陈亭的表中，他意识到，或许韩煦里所言，并非全是哄骗他的。

    这个在酒馆初见的看似温良的法兰西人，实际上，在他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友善的笑容背后，还不一定在想些什么。

    方黎只觉得骨悚然。

    只见陈亭突然一步走到他的病床边，相当郑重其事地说：“你不要多想了，我也不会让你接到杜庞。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老实待在医院里养伤，其他的一律不要问，不要。”

    “……那……”方黎咬着，犹豫地说，“那……”

    “谭诺的事你也不要问。”

    陈亭竟立刻看透了他的所思所想。

    “我要把镯还给他……”程缨噘着嘴，看起来生气又委屈，“害得小方哥受伤，真的是……”

    “不是他的错，而且……”方黎不由自主地为那人辩护，“而且也是他救的我，这里面兴许有什么误会。”

    “行了方黎，你刚醒，别总说话了。”陈亭竟然在这个时候阻止了他。

    “陈……”

    “休息吧。”陈亭打断了他。

    说罢，所有人都沉默了。

    沉默持续了许久，直到陈亭忽然抬起手，将氧气面罩帮他好，这时，方黎才意识到面罩竟然不知何时脱落了。

    上面罩，或许是氧气的缘故，方黎的突然沉重了许多。

    很快，他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