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沉陷在自责的过往中,孤独的灵魂被沈聿卿死亡的事实一次次鞭挞。

    沈聿卿离开后，他的法就失效了。

    沈聿卿不会再像灵一样抚他的痛楚和脾气。

    有的时候，苏恕也会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所有的痛苦和苦难都源于他对外界善意的抗拒,他生活里受到的敌意是因为他罪有应得。

    他抗拒沈聿卿的靠近,拒绝沈聿卿的好意。

    于是，上天被他不识好人心的举动惹恼了,收回了他人生里少有的恩赐。

    没错,在他心里沈聿卿是他人生里的恩赐，哪怕最开始的相遇是不太好的。

    这个想法一直盘旋在苏恕的脑里,他在沈聿卿离世的半年,蜗居在他和沈聿卿的家,固守着他们的回忆,盼望着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不分日夜的酗酒麻痹了他的神经，屋的窗帘永远是拉的，升起的太永远照不到他上,他理所应当地哄骗自己在梦里。

    他躲在沈聿卿卧室的床上、衣柜里,知着主人越来越淡的气味,像是在昭示着沈聿卿的痕迹一一消失在这个世上。

    后来，卧室门被撞开。

    苏恕胃里的酸意还在往上翻,他在沈聿卿离世的日里喝得太多了，吐的次数也多。

    贫瘠的力无法支撑他思考太久,反而是另一解脱。

    破门而的李宥被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吓傻了，二话不说架着人就要往外走。

    结果没走两步，肩上的人忽然用力一挣，又摔在了地板上。

    李宥看着满屋狼藉，给了他一拳，扯着脖领问他，你是不是想死？

    男人之间再收着劲儿，用的是也是蛮力。

    这一拳去，牙齿撞到，鲜血慢慢染红嘴角。

    苏恕没觉到疼，骨却不给面地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他就这这么坐在，发沉的脑容不得他多想，本能又虔诚地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