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慢慢地用手捂住脸，不甘而怨恨的声音从指尖，“因为他杀的不是别人，是他亲爸。”

    如果她没睁睁地看到苏恕把断指到那个男人的嘴里，估计她也会认为此时的苏恕就是一个普通的、被哥哥训斥的小孩。

    成圈的苹果瞬间断了，苏恕把苹果放回盘里，直接了当地说明来意，“程姨，我这次来是想去见一陈哥，还有他为什么会伤人。”

    早些年，程姨因为家暴和陈勇他爸离婚，刚离婚的那两年陈勇他爸还会来闹事,后来陈勇成年了,一猛劲儿和他老有十成十的相似。

    临走前，余光瞄到苏恕把果刀直愣愣地在苹果上，隔着一米的距离冲她挑衅一笑。

    跟在脚后跟的黑狗在他小蹭来蹭去，还扬起脑袋去咬袖。手心忽然一片,他一低,就看见黑狗吐着无辜地人。

    苏恕忘了自己是怎么从程家离开的,冰凉的铁门压在手里。路依旧是原本的路，再见时却是是人非了。

    可那日鲜血淋漓的画面无时不刻地警告着她这个十多岁孩的危险。

    陈父能酗酒赌博,说不准哪天没钱了就又来了。

    女人很快决定，朝程艳放了几句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坐在车里的男生很淡定地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回家。

    哪怕数年过去，女人对他的恐惧也没消减半分，更何况苏恕和边喆这几个人和陈勇的关系一向要好，惹了其中哪一个都会带来麻烦。

    小男朋友

好砸到苏恕校服上被烟坏的那里。

    “次给你带火。”苏恕摸了两狗脑袋,轻声关上门。

    程姨怕给儿儿媳添麻烦,从一月份推脱到九月份,可在刚秋的第一天晚上，陈父再一次上门胡搅蛮缠。

    程姨摆手打断他的话，神变得悲切又哽咽，“别去，不用去看他，他不想见人，连我也是不想见。”

    上了年纪的陈父有贼心没贼胆，渐渐地也不往他们母俩这儿来了。陈勇结婚那年,在常熙路那边租了个店,打算卖早餐养家，还劝他妈过来住。

    一来是为了回来方便,二来是为了放着陈父再上门闹事。

    陈勇一向看重他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屋里又恢复成原有的安静，程姨看他来苹果上的刀刃，劝：“以后遇事，少动刀，别像小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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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远远地看着一幕，苏恕没说话，半蹲着把作业捡起来，起时又用袖抹了脸。

    苏恕皱眉发问，“为什么？”

    女人登时一麻，也不回的离开。

    一路上,他还在回想着程姨说过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