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平静地走回屋中，变回壮的蟒，将李恒的人卷裹：“这没什么，他早就好要死的准备了，我想想……还要安葬，然后照看小昭，等小昭再嫁，我也算完成报恩了。”

    他向薛应挽吐了吐鲜红的，嘶声：“我是妖，突破不成也没多少寿数，不到我这样的小人在乎，你们仙门自己看着办吧。”

    蛇类是冷血动这话不假，面对陪伴十数年的好友离去也波澜无惊，像是只吃顿饭，或是散个步一般平淡。

    薛应挽却神复杂。

    释放气，加快其在世间弥散的速度。

    分明是这样一件应该惊动世间的大错误，可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不太在意，就像只是吃了顿饭逛了个街或是讨论闲事的寻常，只有真正这件事的他自己，不断地在脑中回忆雁行云中话语。

    “既然一时半会也发生不了什么，我就走了，”雁行云说，“我徒弟还在，我带他回去睡觉了。”

    “不对，”薛应挽，“我方才还是在想，这一连串的发生都不对，不应该这么简单，这么巧合——”

    雁行云打断他要往讲的话语：“你就当自己只是路过，不就好了？反正迟早也会发生的事，早一晚一又有什么区别呢？”

    “何况世间事总无常，也许被重新洗涤一遍，或是真的被邪彻底倾灭，也不失为一件坏事，至于其他的……我们区区凡人，可不着这么多。”

    拂尘甩回臂肘，雁行云重新牵上雁谨小手，脊背微耸着，带着昏昏睡的小孩往回走。

    “回家睡，你可别在大街上睡着啊。”他说。

    不像侠客，不像散修，像个能遇事伸手援助，也能随时脱而的旁观者。

    月光将两人离去的影拉，随着远去，几乎在夜中彻底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