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摸索一通，翻碎银和铜钱，全数摆在了桌案上，缓缓往二?人面前推去，最大一块，是薛应挽留宿时放的。

    薛应挽摇摇，接过了那只蓝小袋。

    雨声淅淅沥沥，想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二?人重回屋室后，红烛又燃了一截，如今只堪堪剩一小段，照亮着一室昏暗。

    越辞从?后揽着他的腰，被褥只浅浅盖着小腹到的位置。二?人赶路疲累，已几乎习惯这样休息，薛应挽闭上，将自己更?窝在越辞怀中，轻声唤他：“老公。”

    越辞指尖正把玩着他发丝，几缕黑发打着圈儿绕在指节，这个名字本是故意欺瞒，听?他念总是带着一狎昵亲密之，唯独今日，却?觉薛应挽竟真的只是单纯在叫名字。

    心觉不妙，“嗯”了一声，“怎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事会?发展成这样？”

    越辞：“怎么想到要问这个？”

    薛应挽声音很低，像是困极：“其实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时常觉得，你好像懂很多很多我不知的事，也能?猜到一些事的发展，而且总是成竹在。”

    “是吗，”越辞语气稍顿，刻意躲避了正面回答，轻笑，“我不知你这样看我，是觉得我这样不好吗？你不喜我的都可以说，我慢慢去改正……”

    薛应挽偏开，将他推开：“我一直愿意相信你……可是现在，我不知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问：“你当真没有骗过我吗？”

    越辞没有回答。

    他声：“老婆，你不困吗，明天还要赶路。”

    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听?到了薛应挽的一声没有意味的轻笑。

    也是在离开溪后，薛应挽第一次没有主动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