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想到，自己错了那么多事，拖累了师尊，师兄。是不是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到现在这个程度。

    他们也不会死。

    这个念，最后只剩一句——如果没有他，就好了。

    他又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了。

    像很久很久以前，还未遇见戚昀时，在那荒芜空旷的枯地里，满村屋房中一片死寂，没有半生机。

    好不容易被的，细心呵护才冒一绿芽，又被狂风与铺天盖地的暴雨生生折断，什么也没留在世上。

    越辞坐在他侧，温掌心将他的手拢覆，忽略了那没什么大力气的挣扎。

    薛应挽闭着睛，慢慢地，便也困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见了魏以舟和顾扬，他们手中握剑，酣战数招，山上有几只兔窜过，被魏以舟抓着两只耳朵拎起，远远瞧见薛应挽，抬手与他招呼。

    又见了师尊，如往常一般，玉冠银发，形颀，问薛应挽，今日功课如何。

    他想问师尊，为什么要独独留他，是不是如果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发展成这样。没来得及问，便被后方传来的一声大呵斥，将他神思重新拉回。

    “不要脸的臭乞丐，你怎么又来了！”男人声驱赶，显然十分不耐烦，“都说了多少次，让你远，听不懂吗？”

    薛应挽转看去，正见到一个约莫八九岁的黄衫小孩，衣上满是破旧补丁，正趴在一个饼摊前想往里凑。

    老板起，一脚踹在孩童小腹上，将孩童踹好一段距离，扬起一地尘灰。又唾白沫，不忘骂：“别再让我看到你，听到没有！”

    方才与他讲话的男人也注意到了那，却：“不用多闲事理这乞丐，我们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