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挽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啊。

    多可笑，一开始想让他去牺牲生?命，可他真的愿意了，偏又要?证明他不会放弃自己而选择离开，他究竟要?证明什么，证明自己真的过，证明那不舍有多重吗？

    “老婆，老婆，怎么不说话，困了吗？困了我带你回相忘峰睡觉，那里应该还?是完好的。”

“宝宝，老婆，”越辞垂，痴迷地?闻着他上气味，声音喑哑，“你好香。”

    火苗顺着他的指尖，在黑暗中划弯曲痕迹，澄金的火星四飞溅，如同?不间断炸开的烟，绚烂而尽态极妍，照亮前不见底的悬崖，四周琉璃般彩炫的岩石。

    “好，好啊，”越辞忽而坐起?，与他同?靠在岩边，一把?将薛应挽搂怀中，哈哈大笑起来，“我是不是第一个被你恨上的人，”笑声回在山中，断续传来空灵的回音，“你的，恨，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又有谁能有这样的荣幸？”

    金黄的小卷轴漂浮在半空，愈是场景昏暗，愈是明亮耀，自己的名字也似随着涌上的微微抖动。

    片刻，又喃喃：“是心非。”

    “我恨你。”薛应挽半垂着睛，声音微弱。

    越辞中话总是奇奇怪怪，初时觉得?有趣，也想探究一二，后来习以为常，也不会去多加过问。薛应挽也没想到，这些不着调话语，最终成了让自己得?到解脱的关键。

    他问：“越辞，你的任务，不要?吗？”

    原来只想求一次死，也变得?这么困难。

    “不过也没关系，老公打游戏很厉害的，这次失败了，次就知该怎么玩了。”

    薛应挽汲取着难得?的空气，大大地?呼着，泪朦胧。

    他不要?这样的，他只想变为从前那个自由的自己。

    越辞面短暂僵了一，结动，甚至连手上动作?也松了几分。

    “老婆想去哪里来着？之前说过的，我只记得?几个了，有沧州，南漠，千石林……是不是？我记得?，你想吃沧州的白鱼……我是没觉得?鱼有什么好吃的，不过老婆的，倒是可以尝尝。”

    越辞指尖微动，燃起一簇金黄火苗。

    “还?说没有怪我，明明就不开心，”越辞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是老公太着急了，如果当时，没有一定要?让你去发李恒，我们就还?有很很的时间……”

    要?他去死，要?他牺牲，但不愿意被他在最后一刻摆脱，好像唯独这样才能撑着那可笑的自尊，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用?他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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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越辞叫他，“说你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