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取丹，人会死。

    要么不取，半人不妖，或许还不如死了。

    当时谢明渊心境不平，陷在魇里，靖宗又很快，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细品这其中的痛苦。

    现在谢明渊脑清醒，人也平静，面对这个无法转圜的残酷事实，整个人安静的像一潭死。

    说来惭愧，练剑时谢明渊努力修悟心静止，无论怎么修都摸不到“止”的境界，如今却好像快要跨过“止”直接到“死”了。端的是一个心如死。

    老木：“年轻人，活着，还有条命在，比什么都。”

    谢明渊没反应。

    老木一拍桌，劝他：“大不了不人了嘛，妖嘛！”

    这话引起了谢明渊的绪，谢明渊抬起，黑漆漆的星瞳盯向老木。

    老木被这目光盯得没由来的心一寒。

    即便这小现在没有半能威胁到他的能力，还是让他觉得凉飕飕的

    砸咂嘴，老木嘲：“忘了你是云华带大的，云华估计没给你洗/脑，让你讨厌妖修讨厌的要死吧。”

    提到云华，谢明渊上的气息就更沉重了。

    老木就跟会读心术似的：“有什么用呢，云华那个人三界之谁不知他，无，无的很呐”

    是的。

    谢明渊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云华会用与看一般妖无二的神看他，把剑指向他，一定要他死。

    若再往了想，想到白云巅后山一山的坟冢，谢明渊脊背都会发寒。

    谢明渊突然就想到了青苔小妖凛还。

    当日只觉得凛还说的话令他似有所，今日再想，却发现讲的又何尝不是他？

    于云华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工，能用，用的顺手便留着，不能用，用的不顺手了便扔掉等待一个新的。

    若说妖无，人修的云华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恐怕连妖见了都要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