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穿过雪原又行驶了一阵过后，前方现了人迹，到这儿开始，已经是有凡人生活的地方了。

    但人并不多，夹旁是分布零星的石房，上雪厚难行，好些个男人拖着铲吆喝着在铲雪。

    再往前行驶了一阵，零星分布的石房变得更规模，地上的雪也被铲地方便人行，上的人迹一就多了起来。

    路上有两三结伴的行人，有牵着骡贩货的商贾，有嬉闹奔跑的幼童，他们的脸在寒冬的冷风里冻得通红，却洋溢着笑容。

    谢明渊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间不知是何觉。

    背后传来车里白戎的声音：“在人间，刚刚过完了年。”

    谢明渊：“过完了年？”

    谢明渊都不知何谓过年。

    白戎：“过年是凡人最隆重的盛大节庆，在过年的那天，凡人会穿上新衣，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家家都是喜庆祥和的气氛。”

    谢明渊自然也是不懂凡人的节庆的。

    白戎：“凡人一生不过甲，极其短暂，故而逃不脱六七。”

    谢明渊更加不懂白戎让他来看这些什么。

    白戎：“今日来领你当一天凡人。”

    当一天凡人？

    谢明渊心白戎真的是好生奇怪的一个人，世人皆求生，修者皆求飞升，白戎倒好，领着自己来当凡人。

    不过谢明渊并不排斥。

    他对世间一切都缺乏经历，多看多听多去受，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

    谢明渊问：“不是已经过完了年？”

    是已经过完了年。

    谢明渊在靖宗受罚的那天正好就是人间大喜的团圆年。

    白戎说：“今日是正月初三，西漠的人民拜完神，到了晚上会聚在三生树，燃篝火放礼，很闹。”

    谢明渊问：“你喜闹？”

    帘后面默了默，过了会儿，白戎清沉的声音才又响起，他说：“我以为你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