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瞥了一：“护国尉的车。至于我那几个小孙女, 我依你所言吩咐了潜公主府行刺的人, 只杀锦和霁嫔，不伤宾客。放心吧。”

    秦勉了，脑海中却是另一个人的模样。不知古家小是否也在席上，不知有没有被外公派去的刺客吓到？

    ***

    申霄从昏迷之中醒来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古文乔坐在床前一小一小地喂申霄安神醒脑的汤药。

    极度悲伤之中的申霄没了往日的桀骜不驯, 药递到嘴边就乖乖张嘴喝了。

    古文乔只是喂药，没有说什么节哀顺变的话。节哀顺变？于旁人而言不过一句寻寻常常的话，而对于失去挚亲的人，这话却等同于废话。

    “经百战的人了，怎么会……”申霄垂着肩，泪过脸颊。她还是不敢相信父亲没了，两军对战死伤无数，但为统帅或许会战败，但绝不至于轻易亡。尤其是父亲年纪大了，这些年来坐阵指挥多过亲自冲锋陷阵，而且游婵亲目睹，本军在与禾涅族的对战中其实是占优的。

    多年不曾领兵的游婵尚能击退敌军，父亲怎么会把命都搭去了呢？

    申霄想不通。但她觉得自己的神忽然垮了，锦与她决裂了，父亲也离她而去。从此这世间，她要独自面对一切了。

    “想哭就哭吧，哭累了就躺睡会儿。”古文乔也偷偷哭过，双还红着，但在申霄面前只能忍着悲伤：“将军的丧事我会安排的，你不必忧心。”

    丧事？申霄听古文乔说才想起来，父亲死后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她去，她忽然觉得有古文乔在真好，这个柔弱的小表姨竟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锦带着大队易装成普通护卫的手到了将军府。她现在心里再急，碍着申将军之死也不敢闹得太过。

    “你们在这候着，两位师随我府。”锦捂着腰间因行动加剧的刀伤，被连扶着了轿。她动作有些急切，尚未站稳就想奔向将军府大门。

    “公主当心。要不您还是乘轿去见霄姑娘吧？”连不安地劝着。

    锦对连的话充耳不闻，比起生死未卜的怜月，她这小伤算得什么？

    开门的将军府丫一见门外浩浩的架势，吓得立跪地请安。

    “你家大小呢？”锦瞥了巍峨恢弘却无多少人居住的护国将军府，问跪了一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