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裳是妃的形制样式，民间是见不到的，发现血衣的人便留了心带给锦过目。

    看到血衣的第一锦便认来了，神恍惚的她颓坐于堂上久久不说话，泪却像断线的珠落不止。“在哪里找到的？”锦说话时的声音像被砂板刮着咙，吵哑得厉害。

    回话的人：“禀公主。在护城河边发现的。”

    只见衣裳不见人，锦本想说服自己，怜月或许并未死，可那满衣的血迹容不得她视而不见。了那样多的血，怎么可能还活着呢？明明接受不了怜月的死，可又不能不接受。

    回话的人已退许久了，也到了传午膳的时辰，一旁的连轻声问：“公主，该用膳了。”

    锦摇了摇，手里抱着怜月的衣裳，喃喃：“准备去，明日安葬。”她不忍说怜月的名字，可更不忍让未被送灵安葬的怜月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走世间。只是丧事一办，怜月的灵牌一立，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明日是申将军大葬之日……”连是锦的亲信，对于霄姑娘与公主的事后来也知了七八分，于是回话时怯怯的，怕怒了正为霁嫔娘娘悲痛着的公主。只是明日连皇上也会去为老将军送行，太爷也去，打小与申家霄姑娘好的自家公主不去，于于理都不合适。

    “就说我病了。”锦挥手示意连去准备，留自己一个人在空的屋里缩在椅中泣不成声。五脏六腑像被撕碎一般，疼到锦不能呼，她突然很想去问问住在京郊庙的母亲嘉王妃，自己该怎么办。

    怜月在公主府对街的茶楼坐了好几日，因是寻常男装扮，游婵又帮她易过容，本不会被人认来。她冒险来这里是想远远地看锦一，看锦的伤可有大碍，看锦有没有因为她的离开难过。坐了好几日，公主府时不时有人，却从未见过锦。

    直到这日快正午的时候，连好在门守着车，怜月顿时来了神，目不转睛地望着公主府大门。不多一会儿，锦被连圆搀着来了，曾经生龙活虎的锦公主虚弱得如风中细柳。隔得这么远看不清锦的气，但举手投足间透来的无力让怜月的心重重地坠了去。

    锦被连扶着上了车，在要踏上另一只脚时猛地晃了一，要不是有人扶着就跌倒了。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怜月陷的自责中，自私地为了让重压之的自己气，不告而别伤害了锦。

    车往城外驶去，怜月目送了很久，独自在茶楼坐到快天黑才回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