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玉低走了去，一边轻声：“我来帮你打开投影仪。”说话的同时，她已经伸手去找控制面板，动作尽量不惊扰他。

    “比如夏天，”她轻轻放碗，手指在桌面上轻，仿佛在勾勒一幅画面，“四五月的时候，我最买上几斤小龙虾。那时候可能正听着一有趣的电视剧，一边听一边洗虾，然后油锅，放我从北市带回来的秘制酱料，再倒上一些啤酒，焖煮起来——对了，一定要上冰镇啤酒，才叫真正的幸福。”

    现在去换，他会不会冷冷地来一句：“助理的时间是用来换睡衣，还是及时汇报？”

    何甜玉瞥了一腕表，屏幕上刚刚一条提示：“避免接近21:00通话屏蔽时间段”。她默默记，心想尽量不打扰他。

    对讲那没有回应。

    何甜玉角轻轻扬起，少有的柔与怀念的神，细腻如瓷的肌肤在灯光泛着温的光泽，短发带着几缕自然的凌，修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何甜玉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不确定，他觉得那晚……伊森手臂状态良好……

    他轻轻。

    他在“亲自”两个字上，咬得很重。

    她赶走到书房门，对讲，“伊森，李医生提醒您睡前要肩胛牵引练习。智能投影仪可以设定语音提示，我可以帮您设置。”

    “还有秋天的藕汤，”她随补了一句，“排骨炖藕，煮得久了，汤清、藕粉，咬一就散开。”

    忘了？何甜玉偏过看他，还以为他说得那么详细，是因为记得那味。

    晚餐过后，伊森回到书房。

    何甜玉怔了一，片刻后轻声应，“你胃不好，小龙虾恐怕不行……汤可以。”

    “小龙虾？”伊森静了两秒，像是在翻译什么陌生词汇。

    何甜玉笑了笑，试图打破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默：“我还是喜中餐，”她低似乎在回味什么，“大油大火，有滋有味。”

    她一，但脚已经自动钉在了门。

    正当她犹豫着，这样算不算“亲自汇报”的时候，门开了。

    李嫂了，神依旧平静：“恢复得快固然好，但肌和关节还需要慢慢适应，不然容易复发或者留隐患。医生建议持这个练习，尤其是肩胛的牵引，对伊森的恢复非常关键。”

    书房里，伊森着黑丝质睡袍，衣袍微微敞开，结实的肌。睡袍柔的面料贴着他的肩膀和手臂，隐约勾勒健硕的肌廓，既带着慵懒的姿态，又透不可轻视的威严。腕间的伤虽已愈合，却依稀残留新痕

    “给我吃。”伊森语气淡淡地。

    伊森看着她，蓝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很久以前，妈妈还没王家时，那会儿给一个餐馆跑外卖，餐馆里的小龙虾很贵，偶尔会捡到老板因客人投诉味错而退回的订单。

    “忘了。”伊森淡淡地答，像是在说一个无关要的词汇。似乎对他来说，只是分类清单上的一个名字。

    她意识回，目光无意中与伊森相遇。只见他静静地盯着她，蓝眸邃，仿佛揣着什么。

    何甜玉了一气。

    何甜玉的目光微微柔和，那柔中带骨的倔暂时退去，换成了一丝惹人怜惜的纯净，思绪飘回那一年——

    若是他待会冷冷地甩一句，“连最基本的医嘱通知都没看？”，

    信息刚发去，视频电话便立刻打了过来，自动接通：“助理的职责，是亲自汇报，不是发信息提醒。”

    说完，视频脆利落地被切断。

    她怎么会在晚餐时觉得他“好理解”呢？

    那是她们在东躲西藏的日里，唯一能享受到的绝香味。后来她自己上网学，第一次搬王家时，一气买了三斤小龙虾，靠自己挣的钱，吃上了小龙虾。

    何甜玉一时语，心却微微一颤，声音带了些许迟疑，“也……都是家常便饭……”

    何甜玉几乎是条件反地站直了，心一——她还穿着睡衣，连制服都没来得及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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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真的，何甜玉心里忐忑，伊森那严肃冷漠的神，比她以前任何一个上司都要令人生畏千万倍。她犹豫起来，要不要直接去打扰他的安排。最终，她选择通过腕表发了一条简短的提醒信息。

那是什么味？”她问。

    “何，要提醒伊森先生肩胛牵引练习了。”李嫂说，声音温和。

    何甜玉轻轻皱眉，放手中的笔记本，略带疑惑地说：“李医生不是说他的手臂已经好了？

    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洗完澡坐来打开笔记本电脑，趁这个空闲时间，把翻译好的资料上传到网站上。窗外的夜渐，房间里只剩她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寂静中带着一丝专注的韵律。

    就在何甜玉专注上传的时候，门轻轻被敲响，李嫂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