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江无眠本人可能不同意。

    “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其骨。”林师爷念完又，“民智尚未开，庸庸碌碌，混沌不明。”

    话说得不明不白，张榕也习惯林师爷私底说话的德行。

    江无眠不咬文嚼字，他习惯以规矩服人，什么都有章程，条条框框、规规矩矩，一目了然。

    那安置民时用的工作量化措施、让蒋秋列账目明细的方式、赵成去粮仓预算时的文书，条款清晰、规矩严明，一看极有江无眠的风格。

    跟大人事，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用猜来猜去揣其意；弊端也了然，不能作文字大文章，事寻错漏，该罚就罚绝不手。

    号智林师爷反其而行，虽不在江无眠面前文绉绉，但私底说两句言意不明的话，要人得猜。

    猜对猜错全凭实力，林师爷绝不负责。

    张榕细品，两句话看似无甚关联，实则正是映照韶远县况，前者指民，后者是韶远县本地人。

    迄今为止，韶远县中隐有两大群。

    一是本地人，世世代代住在县里，生老病死与这片土地息息相关的人。

    二是民，遭逢大难，浑浑噩噩城，遇见江无眠后便在城外安置来，无萍无，似若九秋蓬。

    两者天然有隔阂，但江无眠是韶远县知县，本地百姓在他职责范围，而民正要仰赖江无眠生存，两者集……正是江无眠。

    张榕豁然开朗，“妙！实在是妙！韶远县百姓对大人避之如虎，民却视若生父母。在民之间散发谣言，民自会多加拥护，不必大人现，自有人为之辟谣。”

    若说最佳时机，那定然是民心所向、激最盛时！

    他笑着提起茶壶，为林守源倒茶，“寻思来去，还是得少迟兄啊。少迟兄，请！”

    孺可教也。

    林守源睁，一拂衣袖，受了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