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骗钱的怎么说？

    一文钱也是钱，日日看人脸收泔赚来的辛苦钱，他是半都不想少。

    闲聊很快结束，泔桶清空，他再度推车上路，只是这回明显神思不属。

    孙石反复揣大郎说的话，“一文钱两个”“一天烧一个”“着炉”，心中焦灼张，又为即将雪的冬日担忧，今年能否过个好年？

    辗转反侧一晚，次日一早开门起来，铅云垂落，昨儿苍白太被厚厚云层遮掩，气温更低，冷风似刀，要割掉人一层脸。

    他匆匆煮了豆吃完去活，等到放工回家时，原是再想去买布和芦，请隔老太太多几床被，却鬼使神差推着车朝徐家对过走去。

    那地方正敞着门，茅草房与黄泥墙打理的净净，院里还有人看守，他只是在门前走了一圈，看了两，就被人问了几句话，乎乎跟着了门。

    孙石：“……哎，壮士，这儿是什么？”

    他心里没谱儿，越发慌张，肚都张得转。

    被问话的壮士憨厚一笑，“咱们这儿就是卖蜂窝煤的，一文钱俩。你不是不信，喏，就在那儿，坐着壶的炉。”

    哦哦，他想起来刚在院里说的。

    “你们这儿卖煤？一文钱给俩？一个烧一晚上？”

    “卖卖卖，客人里请。蜂窝煤就在里，先看看要不要买，生意嘛，看了货再说。”

    于是自个脑地就被请来了。

    孙石看了一敞开的房门与大门，心里有了底气，等推脱不买也好跑。

    他心神稍定，皱的脸上散去一苦意，也有神观察壮汉指的炉。

    那东西是圆筒，像挑的桶，上面还有个用来提着的把手，怪模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