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地狱、人间，其实只隔着一线是吗？

    宁簌更苦了：“我在梦游，梦是反的。”

    殷楚玉蹙眉，若有所思：“反的？”

    宁簌心中发闷发涩，她咬着牙说：“对，反的。”

    殷楚玉看着宁簌，她停顿片刻后开，像是说一句“你好”那样云淡风轻。

    “所以，不是说我钓你，而是你想钓我吗？”

    “？”

    “‘前妻’的反面是什么呢？”

    “！”

    “你的鱼塘里，有很多鱼？”

    宁簌，“……”

    谁又在造谣她？她哪有鱼塘！

    她说了三句话，直接给宁簌来了会心暴击。

    宁簌双目呆滞地往后仰靠，心怦怦动，耳畔回着的是机车引擎发动般的轰鸣。

    “你、我——”

    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带着置事外的闲适，微笑着问她：“我说得对吗？”

    这一刻的前妻不再是飘渺仙灵的空谷幽兰，而是一株带刺的扎手玫瑰。

    宁簌一张嘴半开半合，她一个字都没说来，只看着笑的殷楚玉从容起，从对面绕到她的畔坐。

    “是、不是。”宁簌从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张、齿不清，仿佛语言功能退化到原初阶段。不，不只是语言系统，随之消失的还有她的思考能力。

    殷楚玉凝视着僵在座位上的宁簌，她抬起手指，将宁簌的刘海拨到了耳后，她又说：“是的，我在钓——”顿了顿，殷楚玉将“你呢”改成了“前妻妹”。她的声音压得轻，像是人间的耳语呢喃。

    宁簌目眩，仿佛晚餐吃的不是酸菜鱼而是未熟的菌菇。

    她在椅中，因为“前妻妹”三个字浑发抖，尾仿佛抹上了桃，撩起一抹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