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噎，却没被庄未绸的冷言冷语吓退，顺着庄未绸的话：确实闲的，我今天过来复查。

    她说完，还朝庄未绸甩了甩手臂：你看，恢复得快吧？

    恭喜你。庄未绸地：我还有事。

    那个女孩依旧挡着她，酝酿两秒：上次是我不对，误会了你，我跟你歉。

    人家好声好气，庄未绸自然也不能过于，缓和：没关系。

    说话间，老太太自走廊尽的卫生间来，看到庄未绸和女孩，问：绸绸，这是你同学？

    未等庄未绸回答，女孩倒地搀扶住老人：婆婆您好，我叫祝却瑢，是庄未绸的呃朋友。

    老太太倒是没察觉到异样，对着小辈乐呵呵地：你好你好。

    女孩自来熟，一转的工夫便搀着老太太朝病房走。庄未绸始料未及，愣了会儿才跟上。

    一面之缘的人，和老太太相倒是很愉快，三言两语，竟能将老人逗得开怀。

    庄未绸看着老太太面上铺开的笑容，心也跟着好转一些。

    这一场病，让祖孙二人都很憋闷，偏偏两人的观念不同，时不时还要吵几句，让本就灰暗的心境变得更加压抑。

    能有个人来帮她们缓解一气氛也是好的。

    祝却瑢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察言观的能力一绝，心思也锐，余光瞥见庄未绸略有转变的态度，便已猜一二分，凑近老太太：您孙女是不是犯臭脾气，惹您不兴了？

    她声音不算小，没打算避着谁，老太太和庄未绸都能听清楚。

    庄未绸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正要开，却听老太太先哼了一声。

    您同我说说，我跟您一块儿训她！祝却瑢丝毫不见外，扶着老太太在床上坐好，转而又去支开庄未绸：婆婆一会儿用药，你还不快去？

    庄未绸此生还没见过脸这么厚的，双目都瞪圆了。

    老太太难得碰上个和她站在一边的，竟将之前握在自己手里不放的收费单据递给庄未绸。

    一会儿有护士给我扎针，你不用在这守着，去，帮我拿个药。

    前后判若两人，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床旁是铃，您要是不舒服就叫护士，别忍着。庄未绸细心代。

    知了知了，年纪轻轻的比我还啰嗦！老太太又开始不耐烦。

    放心，有我看着呢！祝却瑢指指自己，信誓旦旦。

    庄未绸无奈，只得先病房，她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确定两个人只是闲谈，这才离开。

    老太太给她的单据都是平日里要吃的药，和癌症关联不大，想来，还是不愿意庄未绸过多掺和。

    庄未绸心中惦记着老人，取了药便第一时间往病房赶，却在病房门遇到熟人。

    又见面了？方以蓝面上也还挂着几分无奈，抱歉，二小给你添麻烦了。

    今天倒不麻烦，老太太平日里孤僻，难得有人陪她聊聊天也不错。

    病房里时不时还传来老人的笑声，庄未绸悬着的心稍稍放，回了方以蓝一个微笑。

    跟着老板时间久了，方以蓝对庄未绸自然不陌生，庄未绸一个学生，年纪轻资历浅，遇到挫折多多少少会显在脸上，很容易被人看穿。

    方以蓝守着分寸，恰到好地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庄未绸摇摇。

    萍相逢，即便知对方满心的善意，她也很难将自己的困苦。

    方以蓝没求，两个人在病房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