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湛然的人，一竹清松瘦，霸气与桀骜都渗透到骨里。

    五年时间。

    如今殷却然这三个字，就是整个殷家的定心。

    外人因她手段狠厉，杀伐果断而惧她，边人因她谋远虑，洒淡沉定而敬她。

    可惜，没人关心她这几年苦不苦，疼不疼，过得到底如何。

    在此之前，连秦素都觉得，在老板这儿，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想到，从殷家老宅来，老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仿佛被病痛折磨到极致，槁木死灰，心慵意懒。

    难怪殷董会担心殷却然想不开。

    只是站在这里，看殷却然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秦素忽然觉得很难过。

    殷家老董事一个大半生都走过的人，为什么担心殷却然心灰意冷，却没过问殷却然的如何呢？

    哪怕只是一句关怀也好。

    而殷总怕是没几年的生命了。

    刚刚医生隐晦地表示，照殷总的病展速度，三十岁会是一个坎。

    秦素听得揪心。

    原来老天铁了心亏待一个人，是没有限的。

    老板特助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公司的事您别担心，有我们呢。

    这话过于托大，但秦素还是说。

    您好好休息。

    殷却然只是笑了笑，朝着她的方向投来视线，却没定在她上：哭什么啊？

    方以蓝原本心思沉重，这会儿察觉到异样。

    老板，您的睛

    啊。殷却然抬起手自己的眉心：有看不清东西。

    医生的声音适时来：殷总，您可能需要一副日常用的镜。

    殷却然笑着应了一声好。

    她都懒得再问自己还有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