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呀，你快死呀。”妖狐充耳未闻，只笑容明媚可，“我就看着你死好不好呀？等我哪日想你了，再把妖丹打你的……哦，到时你活不了怎么办呢？怎么办怎么办……”

    妖狐自顾自地说了好半天，睛一亮：“我可以去弑神，去杀仙族！你清微楼有现成的画仙……哦，对了，那张画，我去把画烧了，哈哈哈哈我去把画烧了，里面的药人心是不是可以吐来？”

    “或者你养的那些妖兽，哈哈哈哈把它们都杀了，都杀了……”

    妖狐靠不住了。

    国师看着她的神中既没有责怪也没有怨恨，只有淡淡的无奈和溺。

    她想抬手碰一妖狐的脸，让这只濒临崩溃的大狐狸笑得不要那么难看，不想笑就别笑了，手上的血也该洗一洗……可她没有力气。

    国师仰躺在地砖上，于血泊中看着劫云越来越厚，她缓了好半天，才：“你……走。”

    “走什么呢？我走哪里去呢？我要亲见你死的呀。”妖狐的血手了脸，把脸也了。

    “天劫……打半妖，我……”

    咙里有血倒，这滋味可不好受。国师说得极为艰难，补充：“我，我亦是半妖。”

    妖狐笑声戛然而止。

    -

    皇后和裴衿姗姗来迟。

    妖狐不见踪影。

    灰飞烟灭的梧桐树只留一个大坑，坑边半埋着一个人。

    皇后瞳孔微缩。

    裴衿一推开国师上的土、残枝，将那外袍都辨不清颜的人拖了来，抱在怀中。

    戚州最不缺的就是死人，死了一日的、两日的……甚至几个月发烂发臭的。

    可这来自国师的血腥气却让她发麻、向来沉稳的双手也抖了。

    “大人，您……”

    国师的面已被裂痕分得看不清模样，只嗓音依旧：“娘娘。当初，您让我应您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