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没有推拒人的手，亦不曾主动偏从沾满人气息的掌心离开。她静静看了会人，然后哑声说：“您赢了。”

    人颔首：“是，救命之恩，你不欠我了。”

    两清的话怎能说得如此温柔？还有，人为何总在与这些惹不起的贵人打赌？不怕哪一天真将自己赌去了吗？

    鱼第一反应是人的温柔与安危，妖狐那句问话的答案已然明了。

    人眸清浅平和：“你还觉得我没事很好吗？我在利用你，鱼。”

    她自剖她的恶毒欺骗，鱼能从她的中看见自己的狼狈。一切拜她所赐。

    该恨吗？

    该的。

    她待她的好有所图谋，她救她是为了算计更多。她好不容易相信了她。

    陆婵自然可恶，但人的所作所为又是一绝不能原谅的可恶。

    妖狐盯着人继续在鱼发间轻抚的手，本该翘起的嘴角竟怎么都拉不上去。

    鱼摇：“若天底所有的利用都如您的利用一样——恐怕人人都想被利用。您从法场上救了我家五十二人，我欠您不止一条命。”

    “哦，”人散漫地说，“你保住了我的命，而在我中，我的命足以比得上你家五十二。所以，两清。”

    鱼却是微微笑了笑，堪称纵容：“那就如您所愿吧，只是请您在边继续留我的位置，我想跟着您。”

    人没有回答，她收回手，侧去看上座。

    答案很明显。

    妖狐歪了，金眸疑惑。

    人这才说：“娘娘若想不费一兵一卒、不费毒药法力去控人的心智，我可以为您到。”

    鱼是何人？陆婵对她家有救命之恩，卖与陆婵为，对陆婵忠心耿耿、打骂都不会走的人。

    不过跟人待了一个月，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唯人是从。

    “只需，一个信仰。”人笑，“我能为北岚百姓造一个绝对服从娘娘的伪神，让他们心甘愿为娘娘当。”

    这番话令妖狐慢悠悠从金座上半起，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问：“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