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重。

    这人过去了。

    玄月愣了两秒，嗤嗤地像个神经病一样笑个不停。

    “喂喂喂，你过去我岂不是更好摸你啦？你再不醒我就继续摸咯？”

    应苍山。

    刚过午时, 墨绿山却掩在白雾中，野草丛生的僻静小路一片死寂。

    由远及近的车声伴随断断续续的童谣响起，似无形大手突兀推开雾, 逐渐刺一个、油黑健壮的和它后拉着的车。

    小祭司单脚踩在车前，另一垂在方摇晃, 时不时侧过去掀车帘借稀薄日光瞥视车厢昏睡的人。

    ——那人枕着领白的，的发被谁规规矩矩顺到后, 完整那张浅淡漂亮的脸。

    四周郁沉寂的雾能将世间喧闹吞没, 木碾碎草叶的声响取代虫鸣，好像只有活死去才能留动静。

    这遗失方向、遭天地抛弃的静足以摧毁理智，少女轻灵愉悦的歌谣更添几分妖异, 仿佛在召唤什么、预示什么, 叫人恐惧到极致的同时又不得不提防可能从雾中窜来的怪。

    但奇怪的是，一旦凝视那人的眉, 就会不自觉跟从她微弱的呼声去活着, 明明她一病骨且尚在昏迷, 却有一切照她的谋划发展的错觉。

    她也静，她能把所有人都拉她的静。

    可她也弱得要命。不说那条毒蛇，仅仅没收她的狐裘她也会丧命。

    反差极其烈的矛盾引着玄月, 她都开始担心玩透了这人却不舍得杀死怎么办？

    不过——她知有吃人血的蛊, 给人喂后，那蛊便借着人血繁衍生, 七日不到就能吃空血，剩完无缺的。

    最妙的是那些新来的虫能将人撑起，除了表动作略有僵以外, 外表看起来和人没什么区别。

    谁也不知满满当当全是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