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两人连磕了三个，毕恭毕敬地去了。

    她们像两个为主人排忧解难的忠仆，即使什么都不知，也要好为其付生命的准备。

    天将明。

    小楼外等着两个人, 一个抱膝坐在台阶上，一个抱臂靠着木。

    她们相不同、姿势不同，但同样睁了一夜的中有着同样的疲惫与绝望。

    远的白似刀抬起时闪着的寒光, 正慢慢朝她们的脖颈压来，而庇佑在她们的蓝灰缓缓褪去。

    她们要死了。

    尽她们经历了常人想象不到的一切痛苦, 拥有轻易毒不死的躯和韧的意志力，但她们还是难逃日后的决。

    雁娘没有再看她视为战友的人, 闷了一夜的嗓沙哑：“……她没醒。我没听到她醒。”

    她似乎希望边的人反驳这句话——你没听到可我听到了, 她醒了。

    但千重一气站直。

    千重：“今晚至少不是睡在厩，我也不用洗那么多遍澡。你可以再看会日，我不等了。”

    说完, 她脆利落转。

    显然她开并不是为了别人挽留, 雁娘的声音还未发来，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叩响了门, 等里面的人允许她去。

    这扇门与鬼门关无异, 她既然凛然上楼赴死，自然也该倔到底一脚踹开门，什么祭司什么大人。

    一个要死的人还在乎活人的地位吗？岂非死也死得毫无尊严？

    但千重站定了。她低, 发自心的臣服。

    屋并不平静。

    以千重的耳力, 她已能听到那阵似有若无的息。

    它来自一个女人。

    -

    千重没想到屋的人会让自己去。

    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