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神医离开这座岛是为了自己，回到这座岛是为了别人。至于那个自己——早在决明的重重算计中失了。

    “还有还有，还有你刚刚看见的那个女人……”

    决明迫不及待：“那个女人你该认识的，是你父皇的妃，不过一直住在冷。我遇到她的时候她都要疯了。”

    她叫顾滟，原本是敌国探，却因一直无法获取重要报而被当弃。她在冷住了八年，清醒看着自己最好的年华逝去，看着镜中那个逐渐显疲态、不再年轻的脸。陪伴她的只有一个被毒哑的太监。

    她曾被人药，失去了一个孩，并且余生不能怀。在这时，决明现了。

    她以为决明是新的妃，以为决明年轻漂亮一定很得皇帝。没想到决明来冷不是讥讽嘲笑，而是向她表明心意。

    她不敢接受决明，像一只避光的老鼠那样缩角落里，直到决明‘不小心’在她面前妖相。

    原来决明是需要喝人血维持貌的妖。

    ——决明也是有缺陷，也是残缺的，就像自己的人生一样。

    顾滟心甘愿给她喂她的血，每每看见决明丽的脸，她就心满意足。她知这丽是依靠了她。

    她并不知她放的那些血被决明拿去喂毒毒草了，也并不知决明的妖相是一张狐妖撑起来的。

    她甚至接受决明的其他人，只要决明还愿意喝她的血，她就觉得决明是她的。

    “……明天再继续给你说吧，我还有很多新鲜的故事。”

    指尖轻柔蹭着这人耳垂，决明满足地喟叹声：“真好。从前我在外游历，会给你写信描述我的所见所闻。五百年，我写了几千封信，你很少回我。”

    “我梦过很多次从前，想着你那时还当我是朋友，愿意拆我写的信，闻我送的……现在我当面说给你听，你抬都算回应，真好。”

    楚纤的原本过她的肩看向桃林，在某一瞬间微动。

    决明指尖一停，意识到后面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