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妼有些不忍心听了。

    可是哭声还在不断地传来，过了一会儿又变成尖叫声，然后是夹杂着哭声的尖叫声。

    从姚喜的反应，万妼能大致推测他人到哪里了。这才刚找完前院，后院老槐树上还吊着个人呢！万妼揪心地听着动静，明明是对那小阉驴的惩罚，不知何时变成了她的煎熬。

    明成帝几杯酒肚，话也多了起来。他把万妼看作有共同秘密的同盟者，于是许多无法为外人的心事，只能和万妼说说。

    他也不怕万妼会和谁说。一来万妼的嘴比他还严，二来万妼没有朋友，想说也没地儿说去。

    “唉，朕难呐！”明成帝叹了声气，手指扒拉着万妼的袖，迷糊间似乎想用万妼的大袖泪。

    万妼飞快地将衣袖扯回怀里，换了个凳坐，离明成帝远远地。她知明成帝又要撒酒疯了，明明酒量奇的差，又非得喝，一喝醉就缠着她聊天，从被先帝爷忽视的不幸童年聊到被天灾人祸折磨的天苍生。

    “太后你说，那么多文武百官，怎么就没有个舍己为民替朕分忧的呢？都是血虫啊！”明成帝愤怒地敲着石桌，“赋税从百姓手中到国库，他们层层剥。从国库到百姓手中，他们还要层层剥。朕为了两百多万两的亏空为难，说去谁不笑话？堂堂大兴国，拿不两百万两建河堤……朕难啊！难啊！”

    景灵那边的哭声就没有断过。

    “太后你听到了吗？”明成帝乎乎地问。

    “什么？”万妼敷衍。

    “哭声。”明成帝又倒了一杯酒喝了。

    废话，她又不聋。万妼心里有些，她坐在这里都能通过哭喊声，真实地受到那个小阉驴的恐惧。她盼着姚喜赶找到那幅画，也后悔自己把画藏得太隐蔽了，早知那才那么禁不住吓，就该放在显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