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帝还有一层担心。他旨命姚家老小远赴南疆，明为治罪实为暗保，真凶不落网，要是贸然让姚和正一家回京，再被人陷害呢？

    “皇上刚才不是问姚喜，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会了太监吗？”万妼搁茶盏抬望着明成帝：“因为姚喜得极像一个人——姚和正的儿姚显。”

    万妼从太监六福拿着姚显的画像找到孙家那事儿说起。姚喜如何的，为何的，林昭仪为何会死都告诉了明成帝。

    “哀家想，当年买姚喜的人应该是存了这么个心思。让一个没挨刀得又神似姚显的男着姚显的份，再随便栽赃个与妃嫔有染或者今日这轻薄公主的大罪，到时候皇上还会向着姚家保着姚家吗？只可惜那人棋差一着，姚喜不是小而是丫，买人的太监六福被人给唬了。”

    明成帝不解地：“为什么不直接让姚显呢？只要了，姚显罪之只怕也不敢声张。”

    “容貌相似之人并不易寻。那人能此策，姚显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万妼继续：“那人没直接对姚和正手，而是对他的独手。那人能随随便便把姚喜安排，也能随随便便将六福升为司礼监监丞。皇上觉得此人是谁？”

    明成帝想起孟德来因为独孟广贪饷狱，不久惨死狱中一事，一直恨着告发者姚和正。二十四衙门的事，除了唐怀礼，最能说得上话就属孟德来了。“孟德来？”

    “皇上有没有想过，孟德来为什么要威胁冯珍陷害姚喜？”万妼冷笑：“他这是要收网了。皇上不是差杀了姚喜么？要是被人告知姚喜就是姚显，皇上只怕还会迁怒于姚家。孟德来算得没错，可惜姚喜是丫。”可惜姚喜是她的丫，谁也动不得。

    明成帝跌靠在椅背上，在脑海中整理着万妼告诉他的讯息。

    “哀家叫皇上别急着发落孟德来，不只因为姚和正之事。孟德来党羽众多，朝中东厂和二十四衙门都有不少他的人，要除就除个净。皇上命人将孟德来押回他私宅，派几个太医跟去，就说孟德来重病，看看有哪些人会登门看望送礼送药，到时候哪怕牵扯太大除不净，皇上心里好歹有个数。”万妼苦婆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