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林雨墨尾音拖得很。

    她当然好奇，可心里也清楚，许墨对她的杀意一半来自林，一半便是来自戚时雨。

    戚时雨看她的犹豫，率先开了，“当年，”

    她忍不住自嘲般勾了勾角，这一次真是拿了一壶好酒，倒给林雨墨。

    “我认识许墨时，她不会喝酒，是喝一便会被呛得面红耳赤，不到五个数便会倒在酒桌上。”

    林雨墨看着碗中澄澈的酒，记忆忽然回到十几年前。

    在青州的碉楼小筑里，那时候许墨就已经会喝酒了，而且好像每天上都会有酒味，说醉醺醺倒是不至于，但她看向她的神总是迷离的，复杂的。

    戚时雨：“后来她总是缠在我边，要求给她酒，我若是不给她，她就偷偷酒窖偷喝。”

    “只是后来……”

    “吉时拜堂，红绸满院，站在她边的人不是我。”

    林雨墨了碗，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

    “你为什么不带她走？”

    “因为……我不敢。”戚时雨指尖抚上桌上的锟铻剑，摸得小心，似是在隔着一把剑，怀念一个人。

    “那天我也穿着一红衣，衣衫款式都不比林的差，我想抢亲，我想要带她走，我连打一架死在昆仑山的心都准备好了，可……”

    戚时雨的声音颤抖哽咽，“可我师娘却问了我一句，‘你也是女，你怎么娶她？’”

    “我害怕了，我终是没能逃过世俗，没能抵世人的指指。”

    “所以我跑了。”

    林雨墨蹙着眉，碗被她的越来越，直到碗破碎，玻璃在她手心划破，她才反应过来，“纵是女又何妨。”

    戚时雨抬看她，一时好似回到了年少时，才惊觉，俨然不是少年时。

    “后来，我后悔了。可等我再去找她时，她说让我回白帝城等她，可她再也没来了……”